晚饭后沈羲开始琢磨韩家。
两次拜访韩家,接近温婵的这条路算是打通了。
但随着深入,同时也多了些疑惑。
比如说韩顿的母亲与妻子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还是个谜,温婵与韩顿如何相处的她也还不知道。
韩顿权盛如斯,那她对温婵下手就不能不顾忌到他的态度。
如果堂而皇之冒犯他祖母,想必不用一个时辰她就能死在他手下。
所以在复仇之前,先弄清楚温婵在韩顿心目中的究竟有多少份量,这是必须的。
目前看来这份量不轻,但究竟重到什么程度,她还得再摸摸底。
毕竟她身世隐秘,不能宣之于众,一旦过程里有任何闪失,她不但自己要死,还得拖累沈若浦和裴姨娘沈梁等等这些人。
他们可都是无辜的,怎么能给她陪葬。
不过想到温婵戴着肖氏的镯子,她这心里头就跟有火烧似的!
肖氏是真正的名门淑女,虽然深谙权谋之道,却从来不害人,就是要治人也是摆在明面上,关键那是她的母亲!
她温婵不过是个卑鄙下作的杀人犯,谋财害命的强盗,她杀的还是那血玉镯主人的亲生女儿,她也配戴那镯子?
她简直给肖氏提鞋都不配!
庑廊下一块纳凉的沈歆看到她坐着坐着,脸色忽然就铁青起来,连忙道:“谁又惹你了?”
沈歆婚期定在八月初,还有一个半月的样子,如今她正在猛习察言观色之道。
沈羲望着她,忽而道:“嫣姐儿近来怎样?”
眼下府里的障碍基本上斩除,只剩下个沈嫣该怎么处置悬而未决。
她日常行事的时候,沈歆就从旁瞧着,也会把府里各房生了什么事都带给她。
如今她留在梨香院的时间越来越多,很多时候沈羲根本没打算让她立规矩,她也自觉地呆在她左右。
比起从前来,话也少了,只要沈羲不主动问起她,她通常都是眼看的多,嘴动的少。
沈羲见她如此,也不曾藏私,她有兴趣便多说上两句。
包括制香这些,天赋上沈歆虽然是不怎么好,但是对于根基底蕴都只算马马虎虎的拓跋贵族来说,即便不会做,她略懂些皮毛,也不至于在杨家那些贵眷面前显得无知浅簿了。
“听说这几日撷香院里有人在传,纪氏留了大笔私房钱在嫣姐儿那。”
沈歆放低了声音说。
沈羲扇子停下,是了,这消息她早就让紫薇放出去了,这时候才有动静?
直到沈羲熄灯,旺儿这边还没有消息回来。
撷香院这边最近的确动静不大。
打从纪氏出府,沈嫣便鲜少在院外露面,更别说往外走动。
小姐少爷都各有住处各有下人,沈渠已快满十五,早就不需要人操心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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