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岑当即吃痛,白净的面皮上闪现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额头上也隐隐见汗。
一旁的采薇心疼不已,急忙上前,欲帮忙撬开赵岚的牙齿,让她松口。
“滚!”
赵岑见她靠过来,不由得低低骂了一声,采薇吓得一动不敢动,跪在原地,小|脸煞白地看着他,眼眶渐渐地泛红。
赵岚死不松口,但却按捺不住体内汹涌蓬勃的毒素,她汗如雨下,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终于还是浑身无力地倒在了一边。
“解药,解药,解药呢!”
赵岑大惊,一连三声,四处寻找着解药。
赵岚已经昏厥,当然无法回答他的话。
颤抖地伸出两根手指,赵岑在她的人中处试了一下,见她还有微弱的呼吸,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一扭头,见到身边跪着的采薇,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公主的解药,你们可见到了?放在哪里?”
采薇被迫平视着赵岑,这个男人,是她一心一意喜爱着的男人,为了他,她甚至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欺骗了自己的姐妹。
有那么一瞬间,采薇想要说她不知道,只要赵岑找不到解药,那么赵岚说不定就会死了。
她死了,她死了……那该多好,那该多好……
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一个和那个女人最像的女子,也是那个女人留在世上的唯一的骨血!
她死了,那个女人也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占据太子殿下的心了!
采薇甚至想要冷笑,可她最终还是垂眸敛目,柔顺地低声回答道:“殿下,解药在长公主的怀里,奴婢亲眼看见她放进去的……”
不等她说完,下巴上的手已经撤回去了。
采薇苦笑着把头低下去,不用看,也知道,那个男人正在疯狂地为他在乎的女人寻找着解药。
赵岑两只手伸到赵岚的怀中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那个小小的瓷瓶,他惊喜不已,急忙一把掏出来,却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双|峰。
昏迷中的赵岚并非完全没有知觉,她仍旧有着非常人所有的感知力,此刻,她意识到有人正在抚|弄自己的身体,所以她咿唔两声,下意识地用手推拒着赵岑。
他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自己靠着马车的一侧,将赵岚的身体完全地抱在怀里,为她做人肉靠垫的同时,捏开她的嘴唇,将瓷瓶里的解药尽数倒进她的嘴里。
用力一压,赵岚的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那颗药丸滑了下去。
赵岑终于长出一口气,他紧紧地抱着她,将自己的下巴支在赵岚的头顶上,静静地等待着解药产生作用。
毒性渐渐地被催发出来,怀里的女人颤抖得比之前更甚,大量的冷汗从肌肤里渗透出来,一点点地打湿|了贴身的衣物。
赵岚的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秀气的一双眉头狠狠地绞紧,无声地宣告着她此刻正在承受着多么强烈的痛苦。
从她的脸色上来看,服下解药之后,反而比服药之前更加的苍白!而且,她脸上的汗如豆大,正沿着额角不停地滴落,身体各处摸上去却又冰凉无比,犹如浸泡在冰水之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我不好,是我胡乱喂你吃下去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岑并不知道这解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将体内残留的毒素一股脑儿地全都逼|迫出来,他以为,自己不小心错将毒药当成了解药,不禁连连自责起来。
他抓起之前被自己随手放在软垫上的瓷瓶,用力捏紧。
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从赵岑的手指间,缓缓地泌|出了汩|汩的鲜血。
他以此来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担忧,浑然不觉得疼似的。
然而,一直跪在一旁的采薇却心痛不已,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声啜泣道:“殿下,长公主中毒和您无关,您何苦要伤了自己。请让奴婢帮您包一下手上的伤……”
这一次,赵岑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取走瓷瓶的碎片,然后用丝帕小心地擦拭着手心里的血渍。
怀里的女人依旧冷颤个不停,马车里暖意融融,正常人丝毫也不会觉得冷,但赵岚看上去却面色发白,两片嘴唇发紫,微微翕动。
“好冷,冷……不要……不要把我丢进湖里……”
她好像魇住了一样,口中说着胡话。
采薇将赵岑的手包扎好,他看也不看,立即重新拉过一床锦被,盖在赵岚的身上。见她还在发抖,他摸了摸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的衣服,冷声吩咐着:“去拿一套亵|衣过来。要棉的不要丝的,记得在火盆边上烤热了些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