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这样的人!”孙世宁瞪大了眼,一脸的忿忿不平。
沈念一的心都因为这个表情而软成一池水了,她那么那么在意他,所以只能见到他所有的好,而且不容许别人诋毁他半分,他的世宁,他的世宁,他俯下头,在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深深吻住她,三天了,她离得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每个人都在专注赶路,她的身体一向不好,虽然坐着马车,想必负担也重,他努力吸取着属于她的甜美清冽,怎么都尝不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来了,来到他的身边。
孙世宁知道尽管那些人没有特别留意这边,但是毕竟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有些羞涩,想要偏开头,而他的手沿着背脊一路点点画画而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根本不留给她可以躲避的余地。
他的力道比平时要重三分,又充满了数不尽的缱绻之意,她被浸染在他的情绪中,整个人慢慢软下来,若非他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腰,她怕是根本都站不稳了,他到底要吻到几时才肯放松开来。
不过,与他身体贴合,她又分外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的亲吻,舍不得放开他走。
待这个深吻结束,沈念一依旧没有放松开她的腰身,她的腰纤细到盈盈一握,叫人分外垂怜,他一直不斤斤计较以前的六皇子,如今的皇上,为什么要对世宁念念不忘,她这样一个女子,一旦住进你的心里,想要再将她取出来,就分外困难,牵扯到最柔软的血肉深处,即便狠心要除之,也必然是大伤元气。
甚至,如他这样一辈子都想要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除非他死了,否则她就一直住在那里,住在那方只为她展颜的天地之间。
不,就算是死了,他都不会舍得离开的,沈念一的额头与她相抵,两个人的鼻息相互萦绕,他的声音微微发哑:“世宁,你要保护好自己。”
“别人都在往这边看着。”她有些别扭,却又不肯真的推开他,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好似他们不是已经正正经经拜堂成亲的夫妻,而是还在以前情愫渐长的时候,那种怦然心动,那种患得患失,那种恋恋不舍。
统统一股脑儿的扭在一起,解不开,解不开也好,这种甜酸涩扑面而来的气息,她甘之如饴,反而愈发的享受。
沈念一的手一寸一寸放开,有一片薄薄的雪花黏在她的眼帘处,眨眨眼,又融化开,仿佛是一颗快要落下的眼泪,他再次将嘴唇贴过去,格外温柔,用舌尖将这滴雪水舔去,随即,彻底防脱开双手,向后退了俩大步。
“鲁幺,喝完汤喝不完了?”他忽然发声道。
孙世宁唬了一跳,才知道鲁幺就站在不远处,与丘成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不过两人找的位置很好,正好将其他外头人的视线,恰当好处的都遮挡住了,就算真有旁观者,也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
孙世宁离开他双手的暖意,腰背再次挺直起来,他给予她的柔情,足以让她全身都融融的,不畏严寒,等沈念一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而去的片刻,她突然大声说道:“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毛毛。”
沈念一没有回头,而是冲着她摆了摆手,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孙世宁痴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走远,直到融入很多的人中间,她还是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他。
“夫人,上车了。”鲁么暗暗叹了口气,又悄悄祈祷,这次远行增援能够顺顺利利的去,平平安安的回,他实在不想见到大人和夫人之间的任意一个出岔子,而且,冬青不是也在等着他回去吗。
经过两人方才那阵子耳鬓厮磨,有更多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鲁么鉴于孙世宁的安全,不想让她被更多人看见,又低声重复道:“夫人上车休整,我们很快又要出发了。”
孙世宁应了一声,回身坐到马车中,毛毛很是亲昵的扑在她手上,小心翼翼的低头啄了两下,她的指尖温柔的拂过它的羽毛:“毛毛,既然宁大将军也是你的旧识,那么你一路飞来可曾见到他安好。”
宁夏生是天朝战神一般的存在,但凡他在,场面就不会很难看,沈念一始终在担心着的,也是生怕宁将军被小人算计,遭遇不测,只是,只是宁将军那样的人,又是什么小人才能够骗到他,算计他?
孙世宁很是认真的想了想,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已经死去的霍永阳,阿阳是沈念一亲手提拔而起的,却因为美貌的香香,误了一生,两个人误了彼此,却死在了一起,会不会有人也对宁将军重施故技,也用了美人计?
但是,宁将军的心上人是流马驻客栈的掌柜秀娘,两人的感情经历数年,早已经根深蒂固,就算没有给秀娘名分,想来也不至于会得辜负其一片芳心。
孙世宁这般胡思乱想了一阵,队伍开拔,她索性抓过条毯子将脑袋一蒙,最多还有两天,她就能够知道准确无误的答案了。何必在这个时候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