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短的十指攥紧她的手，交缠相扣，不留一丝缝隙。

九邪几乎要窒息，这样的感觉……

“三七，我们不可以。你放手……”不放手的话，她真要动手了。

“为什么不可以？”他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在身边。

“我没想过再爱一次。”她被伤过一次，就连痕祭，她都没有真正接纳过他。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至于让她从怀里溜走：“你不需要再爱，只要接受我的爱就可以了。”

凤九邪讶然，猛地一震，“你到底是谁？”

“我是三七啊。”

“三七啊……”九邪呢喃。

在凤三七怔愣的当口，凤九邪转身就将血龙鳞刺进了他的胸口里。

“嗤——！”

瞬时间，一滴滴殷红的血迹落下。

“那就让我看一看，你到底是谁。”

暗哑的女声响起，幻术解除。

九邪呼吸一滞。

一张丰神俊朗的脸骤然暴露在空气中，这是一张世间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脸。

“宿弦尘，是你？”九邪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很快，重归镇定。

“是我。”弦尘的声音极为冷淡，他拔出龙鳞，化作齑粉，取出两片九彩凤羽，道：“我本是想再骗你一次，可后来想想，你早晚会知道的，不如现在就告诉你。”

九邪深吸一口气：“你找我做什么？”

他目光深邃：“你应该问的是，我为什么救你。”

“我是你救的？”九邪皱眉。

“当然了，我耗费半生修为救你一命，你该感激我。”弦尘的嗓音幽幽。

九邪声色低沉：“好，那你救我做什么？”

“你说呢？”弦尘反问。

他俩的距离太近，姿势极为暧昧，只有双方才知道，有多少杀意从眼底蹦出。

宿弦尘毫不怀疑，她在认出自己的第一眼起，就在计算着怎么杀死自己。

九邪顿了一顿，笃定地说：“你想要解除血咒的办法。”

“聪明。”弦尘目露赞许，轻蔑地反问，“真是笑话不是吗？你肯定没想到血咒会把你也算上。”

九邪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语气如冰：“你应该知道，血咒无解。又死不了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霎时，弦尘眼中放出戾气，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划过：“你让我生不如死，难道就不怕我带你回妖界，一直折磨到你开口为止吗？”

九邪将脖子送到离他更近的地方：“你大可以试试？我凤九邪何时怕过？”

宿弦尘一愣，收手，“你我之间，并无私人恩怨，不论有多少因果业报，都是立场不同。”

九邪冷笑，无私人恩怨？他倒是撇得一干二净：“可笑，已堕入妖道的你，还谈什么立场？”

“你毁我仙身，虽然让我痛苦了一阵，但我现，做妖也没什么不好的。”弦尘嘲讽地说，“想来你当年在魔界也活得潇洒，不然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术，又从何而来？”

“潇洒？”九邪抬高声调，“那可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啊，全都拜你所赐，我还要谢你不成？”

“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我坦然接受。上辈子，我们就扯平了，你何苦再把恩怨算到这辈子？”

九邪陡然怔住。

弦尘的语气软了下来，却带着一丝强硬，“我们合作吧，我助你报仇，夺回紫阳界，顺便灭了魔尊，给你出气，但你要替我解除血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