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只是希望我能原谅她。”任酮摇摇头,转过身,靠在门边墙上。他将我囚在右胳膊下,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我的耳垂,“我根本不恨她,哪来的原谅一说。”
“她以为你还爱着她呢。”我本意不想说的太酸,但话出口后,每个字都酸溜溜的,像是被陈年老醋浇过。
任酮抽出胳膊,歪身别脚,进了店。
我紧紧跟上,侧脸眼巴巴瞅着他,等着他否定我刚才那句话。
任酮现在肯定上来了坏心眼儿,任由我一直眼巴巴看着他,就是不出声,就好似刚才根本没和我说过话似的。
他上了二楼,拿过之前刷墙的刷子,继续朝墙上刷。
廖泽刷的热火朝天,见我在任酮身边转悠,吆喝我,“宁彩,转来转去的干什么呢?”
任酮看了我一眼。
我想问任酮,又觉得这会儿人这么多,说情啊爱啊的太肉麻,就决定继续憋着,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再继续问。
我朝廖泽摇摇头,“没什么。”
转身要下去的时候,我想起个事儿,邀请廖泽,“我在祖家地下室的水池子里,看见了一条漂亮的大蚂蟥,等忙完了,我们去那片转转,看看那边的湖里还有没有。”
廖泽挺愉快的点点头,“好啊。”
他想了想,说:“这种大蚂蟥,一般不会扎堆活动,一个湖里只会有一两条,属于变异品种。到现在,我一共看过不到三条。”
“这条不一样,这条有两个小须子,黑色的。”我伸出两手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蚂蟥不该有触须才对,但我看见它一边头上伸出了触须,伸缩的特别快。”
“你是不是看错了,把水里的小细线虫,看成了蚂蟥的触须。”
我摇头,很肯定的说:“我没看错,是真的有触须。那水里也没有细线虫,只有一堆小鱼和那条大蚂蟥。”
廖泽起了兴趣,“要是真有触须,那可就不是蚂蟥了,说不定是什么别的水生物。”
“说不定是蚂蝗精。”
扔了块小水泥到我头顶上,廖泽笑着说:“哪来那么多妖精。蚂蟥要是能成精,那我也能成精。咱们之前遇到蚂蟥的案子,那么一堆蚂蟥天天吸人血都没成精,这条怎么可能成精。”
“嗯?”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个案子,“以前遇到过蚂蟥的案子?”
廖泽点头,无奈感慨,“你的记性啊,可真够差的,这才几个月呢。”
我努力想了想,可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个案子。
我回想着进入科里后的事儿。那些事情,在我脑袋里断断续续的出现,根本不完整,我完全无法将它们连贯起来。
这怎么回事儿?我惊的浑身发冷。
任酮走过来,问我:“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任酮,怎么办,我好像真的老年痴呆了。早些年的事儿,我记的不全就不全吧。可之前在科里的事儿,那些案子,我也记不全了。我刚才想的时候,很多我都只想到一截,下半截怎么回事儿,我根本想不起来。”
任酮瞳孔猛然缩紧,成了凝缩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