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着眨了两下眼睛,却再没有看见男人。
男人仿佛是这房间的记忆,是这蒲团的记忆,只会在某个时间段出现一刹那,无法被捕捉。
揉揉鼻子,我朝屋里快走几步,走到蒲团旁边。
还没站稳,我就大大的打了两个喷嚏。用力用舌头顶住上颚,我赶紧闭住气,克制住接下来将要打出来的喷嚏。
这屋子就像是个邪气堆,邪气实在太浓郁。稍一不慎,就冻的我浑身发颤,鼻子发痒,忍不住的打喷嚏,和进了满是灰尘的冰窖里似的。
屋内阴邪气虽然很重,但我却找不到阴邪气来自那里,邪气并非自火菩萨和祭台,也不来自蒲团。
我四处看,想找到阴邪气的来源。
可仔仔细细环顾了两圈,我也没找到阴邪气的来源是哪儿。不是火菩萨,不是祭台,也并非那几个蒲团,这些个物件都十分普通,不是邪物。
琢磨了几秒钟,我怀疑这个房间本身位置有问题,处于阴阳交界的地方。
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我粗略计算了一下方位,计算完后,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个房子的位置很好,虽然不算风水宝地,但也不是阴阳交接处,不会有阴邪气从阴间穿到这个房间。
祖萧宜在左边蒲团上朝着火菩萨跪拜,拜了三下后,站起来,朝我笑了笑。
我也给了她个笑脸,然后走到墙壁旁边,研究墙壁。
祖萧宜走到我身边,疑惑的问我:“墙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习惯性的到处查看一下。”
我没和祖萧宜说实话,我怀疑墙壁里面有东西。这东西并不完整,应该是捻成灰以后,混合在建筑水泥里头,铸造了这个房间。正因为分散开来,所以房间里的阴气充斥在四面八方,找不到具体来源。
祖家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房间?一个阴气十足的房间?
我审视着祖萧宜,试图从她眼睛查探出什么。
祖萧宜摸了摸睫毛,“是我描的眼线花了吗?”
“不是。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我看向她供奉台,“钥匙在哪里?”
祖萧宜笑着伸出右手,手心露出一把五六厘米长的黄铜色钥匙,钥匙后面挂着一段三四厘米长的红粗线。
曲了曲手指,祖萧宜说:“这就是地下室的钥匙,我从大师那里拿了回来。”
她侧过脸,示意我看向祭祀台上放着苹果的碟子,“钥匙我放在了碟子里头,希望火菩萨帮我看管着。”
说完,她双手合十,朝着火菩萨拜了一下。
我没拜,拜了也没用。
火菩萨是祖家先祖弄的障眼法儿,障人耳目用的,而祖家真正供奉的,恐怕是与墙泥混合在一起的东西。
“建国后,你家里翻新过房子吗?”我问祖萧宜。
祖萧宜说:“翻新了很多次,格局也跟着变动过。但供奉菩萨的房间和地下室,却始终没变过。”
她声音很柔和,“我妈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这两个地方不能动。要是动了,就会坏了祖家的运势。”
我应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