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屯却到处溜达着,不时发出奇怪的惊讶声。她对这样的环境,丝毫不感到恐惧,她的眼里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宁彩,你看,这水桶里面还有水呢。”小屯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品的孩子,眼睛晶亮亮的瞅着我,仿佛等着我夸奖她似的。
“嗯。”我不理解她那奇怪的兴奋感,应了一声,就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一小会儿,小屯走了过来,静悄悄站到了我旁边。
“宁彩,你说,真的会有鬼来吗?”小屯小声问我。
她像是探头出洞的小老鼠一样,贼兮兮的转动着脑袋。
不等我回答,她就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可我听他们说,这里周围一里地的范围内,都没有鬼,鬼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鬼会循着你的味儿,从一里地以外找过来吗?”
“希望不会。”我一点儿都不希望鬼找过来,至少不要找到这个的地方来。
小屯说:“可我好想见到鬼,我还没有见过鬼呢。”
我瞥眼看她。
这一瞥,正好看到她嘴角那抹奇怪的笑。
那笑消失的很快,转瞬即逝,如同一闪而过的光影。
我几乎以为看到她脸上出现奇怪的笑,是我的错觉,是因为我在这个地窖太过紧张,导致眼神出了问题。
因为,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如同刚进来时候一样,兴奋中透着期待。她嘴角偶尔折一下,但勾勒的绝对不是笑容弧度,而是一种兴奋和期待造成的紧张感。
“宁彩,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小屯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朝她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案子,走神儿了。”
小屯不在意的摆摆手,继续骨碌骨碌的转着头,目光熠熠的到处打量着,一副期待鬼怪快速出现的亢奋模样。
在她出现那个笑容之前,我只觉得她是个刚进入工作岗位急于表现自己的可爱愣头青。可在看到她那个笑容之后,我打翻对她之前的看法。
刚才她那一笑,太诡秘,充斥着隐匿而沉郁的黑暗感。那一瞬间,她像是从某个黑匣子里爬出来的女巫,正准备施展魔咒,报复那些把她关押起来的人类们。
在地窖蹲守了两个多小时,我和小屯没等到任何东西。
我们不得不作废了这个计划,失望的返程回科里。
这一天,我以为会获取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事实上,我一无所获。
但这个晚上,我却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的梦。
我怀疑这个梦,与杜好成有关系。
因为下班前,我在办公室碰见杜好成,杜好成对我说了一句话,“宁彩,是我发现了你。”
“你发现了我什么?”我不由自主的回问了他。
他并没有继续回答我,留给我一个微笑,消失在电梯门后面。
我怀疑,他用那句话催眠了我。
他在用催眠惩罚我,惩罚我没有满足他亲手造就一个精神分裂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