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呜么胡卡咦么?”我想问问任酮,我们回科里还是去抓凌芬她们。可我舌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僵硬了,不听我使唤了,让我说话乌里乌突的,像是大舌头似的。
嘴里一阵发胀,紧接着,我的舌头像是雨后的竹笋,势如破竹的顶开我的牙齿和嘴唇,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我赶紧压下后视镜,照向我的脸。
在看到舌头的瞬间,我惊悚的瞪圆了眼睛,抽了口冷气,心脏也瞬间跳漏了几拍,差点儿就罢工了。
我舌头成了紫红色,像是吊死鬼儿的舌头似的,耷拉在外头,舌头尖正好和下巴平行。它并不是正着耷拉,而是歪向右边,弄的我像是故意搞怪的大傻子似的。
扯着舌头,我用力的朝嘴里塞。可是嘴里已经有一截子,外面突然长出来的这截子根本塞不进去,我嘴里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容纳下所有的舌头。
我一把拉住任酮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舌头,想问问他,我这舌头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成吊死鬼样儿了。可我的发声系统受到舌头的感染,导致我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呜呜呜的哼哼嗷嗷。
任酮并没有因为我舌头突然冒出来,而着急的帮我检查,而是忍俊不禁的看着我。他虽然没有把牙呲出来,但嘴角不停的抽抽着,脸颊下面的筋也在紧绷的颤动,明显是在努力克制想要狂笑的冲动。
我都这样儿了,他竟然不是担心的皱眉头,而是想笑,这太让我难受了。
任酮声音里带着颤抖和笑意,安慰着我,“不用担心,过几天自然就好了。你刚刚和人头骨打斗的时候,肯定张着嘴巴,导致你吸进了骨毒。顶多五天,你的舌头就会恢复原样。”
我扯起衣领,挡住下半边脸,恶狠狠的瞪着任酮。
任酮让我去蹲守的时候,只给了我大红针,告诉我干掉人骨阵的办法,并叮嘱我不要被人头骨咬到,说只要不被咬到,就不会出事儿。
他根本没告诉我,张开嘴巴会出问题。
我很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拿我当乐子。
看他那憋笑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被水草堵住了嘴巴的大蛤蟆,腮帮子都要像蛤蟆一样鼓凸出来了。
我以为这五天,我都会躲在家里,休养我的舌头。
可任酮根本不给我休养的机会,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白口罩给我,让我戴在脸上,然后强硬的将我从家里拖了出来,跟他一块儿去办案。
他充分利用我的一切,包括我那突兀的大舌头。或许他早就算准我会出现一个大舌头,正好可以用在审问凌芬她们身上。
凌芬她们坚持不承认弄过人骨阵,她们摆出愤怒的模样,仿佛我们是喜欢将人屈打成招的恶吏似的。
她们笃定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实际的证据,即使我们让她们去看了失踪那四个人的尸骨,以及人骨阵里碎裂的十二个人头骨,即使我们拿出了她们互相联系的证据,以及凌芬去泰国进入阴庙的证据。
我们也拿出了凌芬与火葬场其中一位员工交易的证据,可以证明她和张鹏张涛的老婆曾一起进入火葬场无数次,用钱从那位员工的手里购买人头。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其他七位都承认了,可凌芬依旧坚持自己是没有罪的,最后索性将所有罪行推到其他七人身上,称她之所以这么做,是被她们用邪术蛊惑了。
任酮将凌芬单独关了起来,然后把我放了进去。他让我进去之后,拿掉口罩,让凌芬直面我那突兀可怕的大舌头。
我扯掉口罩的一刹那,凌芬吓坏了,估计以为活见鬼了。她尖锐的大声嚎叫着,狼狈的从椅子上摔落到地上,并快速蠕动着屁股朝后爬,直到后背抵到墙壁上。
刚才那副坚贞不屈的模样荡然无存,凌芬现在就像是被野兽堵在死胡同的羚羊,恐惧的尖叫着,徒劳的在墙壁上抓挠着,双腿不停的乱蹬着,像是恨不能在墙角钻个坑出来。
她锐利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我的耳膜,让我生出一股强烈的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