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我看向任酮侧脸的时候,我简直像是有了先知的能力,仿佛能从他侧脸看到他的将来,他从年轻到年老,而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我甚至在想到任酮年老的时候,诡异的产生了酸楚感,眼眶都热了。
“想案子?”任酮打破我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羞讪的别过脸,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脸怎么这么红?”任酮诧异的问我。
我摇摇头,将脸别向窗外,“没什么,可能刚才走路走的有点儿热。”
“刚才上车的时候,你脸色挺正常的。”任酮追究着我脸红的原因。
我想让脸上的红色和热度褪下去,但这不由我的思想控制。我心脏跳的飞快,不敢看向任酮的眼睛,克制着呼吸,并且有种手脚不知道向哪儿放的羞赧感。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折腾的我坐立不安,偏偏还不敢乱动。
我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也不是傻子,我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的产生是因为感情的萌动。
这对我来说,糟糕透顶。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又什么时候根植到我的大脑和心脏里头,以至于我能自然而然冒出想和任酮好好过日子的念头。
这太糟糕了。
实在太糟糕了。
“这会儿觉得热。”我生硬的找着借口。
任酮没再问我,轻轻呵了一声,似乎在嘲笑我。
我宁愿被他嘲笑,也不愿让他发现我的感情,至少现在不愿意。因为他不可能给我回应,按照他的作风,只会嘲讽我,把我贬低到地底下,让我不要痴心妄想。
而且,我和他喜欢的类型差距太大,简直南辕北辙。我永远不可能成为苗如兰,没有办法拥有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我完全不合任酮的胃口。
到徐元亮坟头的时候,我总算强制性的停止了对感情的思考。我锁上感情的大门,希望这个大门永远也不要打开,至少不要对任酮打开。
徐元亮的坟在荒山上,孤零零伫立在一棵松树旁边。坟头上没有墓碑,坟包也很久没有人整理,长满了膝盖高的乱草。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位置,我们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徐元亮的坟,很可能以为这只是一个长满了草的土堆而已。
任酮让我将手掌心贴在徐元亮坟包上,凝聚心神,在心里召唤徐元亮。
我召唤了好一会儿,也没把徐元亮召唤出来。这个坟包就像是一个死物,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生灵或者死灵的气息。
任酮让我站到一边,他将手掌心贴到坟包上。
坟包上茂盛的乱草,在任酮掌心接触坟包的短短几秒钟内,全部枯萎了,干巴巴的成了草秆子。
我很惊讶。
任酮站起来,拍拍手,对我解释:“我刚刚借用了草的生命力。”他简单的解释,说杀鬼术有时候和武侠小说里的吸星大法似的,可以借用一些生灵的生命,然后转为自己所用。
任酮刚刚就借用了草的生命力,然后探测感知了一下坟包。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任酮说徐元亮的坟包里压了道家的法咒,专门用来消散冤魂的。
“徐元亮的灵魂已经消失了?”我皱眉。
“早就消失了。”任酮双手抄到兜里,遥看了一眼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