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妈。”常月借机快速抽出老太太手里抱着的那顶黑色礼帽。
老太太尖叫一声,伸出手要去抢,却被任酮先一步将帽子拿到了手里。老太太徒劳的在半空抓挠了两下,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
我好奇的朝前走,想摸摸帽子,看看帽子有什么古怪。
任酮避开我的手,“别乱摸。”
常月将老太太安放在床上,担心而焦虑的问任酮,“我妈会不会有事?”
任酮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帽子。他提着帽子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将着着火的帽子朝外抛。
帽子本该落地后继续燃烧才对。
可帽子没有落地,在半空竟然发出鸟类的叫声,直直朝天上冲,似乎想逃避开火焰。
火焰不给帽子逃跑的机会,席卷它全身,将它烧成了灰烬。
“这是什么?”我很惊讶。
任酮说:“鬼鸟,用死人肉喂养长大,然后将死人的魂炼化之后,囚禁在鸟的身体里。”
他转过头,对常月说:“之前我听你说,我还以为陈姨是不小心中了邪。这不是意外中邪,是有人故意要你家破人亡。”
常月惊的脸色都变了,“要我家破人亡?”他皱眉思索了一回儿,“我做事向来给人留退路,没有结过仇家。”
任酮说:“炼鬼鸟十分费时间,而且十分阴毒。能用这么狠毒的办法来害你,对方肯定和你有深仇大恨。”他看向老太太,“等陈姨醒了,你问问陈姨,也许是上辈子的恩怨。”
常月站起来,“麻烦你了,任酮。”
任酮摇摇头,“你以后要小心,他既然要害你,不会只准备了鬼鸟。我让韩宇斌过来一趟,给你房子贴些符咒。”
常月感动的握了握任酮的手,“幸亏有你,谢谢你,任酮。”
“不要客气,我们是朋友。”任酮笑了笑。
我在一边稀里糊涂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很想融入其中,一起探讨一下。
韩宇斌过来的时候,我正在装模作样的喝茶。
其实我不爱喝,也喝不出这几万块钱的茶和普通茶有什么区别。
但任酮和常月都在喝,那我也跟着喝,这样才能显的我和他们一样,是有品味的。
有时候,我就是那么喜欢装模作样。
嘶。
真苦。
简直就是给舌头喂毒药。
我勉力吞了一口进去,嗓子眼自动堵了一下,差点儿喷出来。
不动声色的用力咽下那口苦茶,我将另一杯推给坐到我身边的韩宇斌。
韩宇斌拿起茶杯,一口灌下去,像是喝凉水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这可真是牛嚼牡丹,猪八戒吃人参果,太浪费了。这一口,要好几百呢,他连点儿苦味估计都没感受到。
其实我还不如他,他真实坦然。而我这装模作样的,只让我自己难受了。
韩宇斌喝完茶,就站起来,到处去贴符咒。
他贴符咒很有技巧,都贴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在别墅贴了一圈儿,他面面俱到,连地下室都不遗漏。
贴好符咒,韩宇斌即刻告辞,说回去还有工作要做。常月想挽留,任酮却点点头,让韩宇斌回去。
任酮说:“他就是这样种脾气。”
我也看出来了,韩宇斌是个不擅长客套,只闷头做事儿的。而且,他也不装模作样的讲究,真实又潇洒。
晚饭在常月家吃的,老太太单独在屋里吃,我们和常月在饭厅吃。
厨师做的西餐,牛排为主食。
我不大爱吃牛排,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去了。玉米生菜沙拉,我很爱吃,基本都进了我的肚子。
任酮敲敲我的盘子,“把牛排吃了。”
我苦着脸,“中午在金如兰吃多了,我吃不下了。”
常月笑着说:“能吃多少吃多少,多吃伤胃。”
我赶紧顺杆儿朝上爬,“我肠胃不好,不能多吃。”说完,我和常月对了一眼,感激的偷偷朝他笑笑。
常月感叹了一声,笑着摇摇头,“任酮,她不是孩子。”他放下刀叉,拿餐巾纸擦着嘴角,毫无顾忌的调侃任酮,“当初,苗如兰就是被你这么管着,给管烦了,把你给踹了。你该反思,改改脾气。”
任酮大概习惯了常月的调侃,没有丝毫不悦,“我去问过苗如兰,她不是因为我管她而和我分开,她是担心结婚以后,我会死在外面或者变成残废拖累好她,才离开我。”
常月挑眉,“哦?她这么说的?我看她对你还有感情,每次我去金如兰吃饭,她都要打听你,还让我在你面前多替她说话。她既然爱你,就不会说出这些话。是你逼她的?”
任酮回答,“我没逼她,只是问她。她开始不承认,后来问的急了,她才承认她是这么想的。”
常月“呵呵呵呵”笑了几声,好笑的摇摇头,“她找金生难道就不用担心这些了?金生已经快五十,苗如兰才二十几岁,她喜欢的安生日子,她也过不了几天。”
任酮嘲讽的笑了笑,“她说还想和我复合,可又不舍得离婚。”
常月说:“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柔弱,她想用感情拖着你,等金生老了,你也没死,就离了婚和你继续前缘。”
任酮嗤笑,“如果她现在离婚,我会和她在一起。”
常月了然的接话,“可惜她太贪心,一面吊着你,一面顾虑重重不愿离婚。”
“我要放手了。”任酮宣布。
常月鼓掌,“我早就劝你和她分开,她太自私。”常月突然朝我挤挤眼睛,拿我调侃,“我看宁彩不错,听话又乖巧。”
任酮看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转转。他收回手,转过头,对常月说:“她哪里听话,她很不听话。”
常月好笑的叹口气,“她已经是我见过的,最能适应你的人。就连苗如兰,看起来那么柔弱,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顺着你的意思,穿你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