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站起来,挪着朝厨房走。
煮水饺的时候,我一直思索着杜蘅飞说的那些话,以及在他家遭遇的那些事情。
很显然,对于我去找杜蘅飞,任酮应该是知道的,并且故意放行。因为根据杜蘅飞的话,如果任酮不想让我去找他,那我根本进不了他家。
看着沸滚的热水,我脑袋中某根弦突然颤动了一下,明白了任酮这么做的目的。
他早知道我是好奇心重的人,所以故意提醒我杜蘅飞家有雪花粥。
他做这些,目的只可能是一个,就是给我一个警告。
他想告诉我,如果不听他的话,那我就会遭遇危险。
让我亲身得到教训,比他口头警告,要更具效果。
应该是这样。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饺子还没出锅,任酮就站到了厨房门口,皱眉问我:“还在想雪花粥?”
“不,一点儿都不想。”我以后什么粥都不想喝了。现在一听到粥这个字,我的心肝就止不住的颤抖。
任酮看了我几秒钟,目光深锐,让我有点儿胆寒。他总是能轻易的让我感到畏惧,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但却追究不到原因。
看电视的时候,任酮突然问我是不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我惊愕了一会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那模样看似要发火。我不由自主的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些,想找个安全的距离。
短短一瞬,他突然笑了,嘴角朝上勾了起来。他两嘴唇之间的弧度,像是一张弯弓,形状美好,但却带着嗜血兵器的煞气。
一瞬间,我奇妙的感觉到他的可怜。从我见到他开始,就没有看到他真正笑过,他要么笑的讽刺,要么皮笑肉不笑,要么笑的邪恶,反正就没有发自内心的开心笑过。
他肯定遭遇过什么,所以才变成这样。
亦或者,从小儿父母就对他不好,所以才造成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性格。
我正揣摩他性格形成的原因,他突然加大了音量,像是看透我所思所想似的,沉声警告我,“别瞎猜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
“哦。”我口是心非的应了一声。
任酮一脸不耐的看着我,“你爸妈留给你的遗产,你想不想拿回来?”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我点头,“想,很想,那本来就是我的。”
是我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丁点儿不差的拿回来,只能多拿,不能少拿。
任酮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眼里冒着戏谑的光,声音有些轻佻,“你大姑夫正和你大姑闹离婚,你大姑被打瞎了一只眼睛,你表哥和表姐也不养她,她现在过的很落魄。你小姑比你大姑聪明,钱握在手里,所以家里人暂时没有造反。”
“活该。”我发自内心的冒出两个字。
“你大姑已经这么惨,或许早就对你愧疚,你不放过她?”
任酮少有的这么多话,原来是在想法设法的让我原谅我大姑。我审视着任酮,怀疑他和我大姑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害我的时候,难道她当时还可怜过我吗?我当时比她可惨多了,差点儿摔瘫痪,还成天见鬼哪。我都快被吓死了,她们竟然瞅着这个空儿害我。”我实在憋不住郁闷气,嘲讽的话根本压不住,直接冲出口腔,“她过的惨,是她自己折腾的。难道因为她过的惨,我就该放过她。不可能,没门儿。欠了我的,得双倍还我。”
等我报了仇,那才是谈原谅的时候。
我还没报仇,我的东西还没拿回来,就想和我谈原谅。
那我这两年遭的罪算什么?
她们真会想好事儿,做梦吧她们。
我要不折腾的她们家破人亡,让他们混进丐帮队伍,我就一头撞死在我爸妈墓碑前,省得给他们丢脸。
想到她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恨的咬牙切齿,“放过她,别做梦了。”
任酮突然露出牙齿,怪异的笑了起来。
他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在赞许我,但目光却带着几分轻视,让我捉摸不透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