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停稳,那辆车的司机就拉开了车门,冲出来朝着我们破口大骂。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司机就从我祖宗骂到了我姨奶奶,连我姨爹的蛋都没放过。
这事儿本来是我的错,我本打算好好道个歉。但在他破口大骂的情况下,我不想认错了。我不仅不先认错,还想和他好好吵吵。
我都憋屈了这么多年了,特别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我不能错过!
“你姨爹个蛋,你姨妈个蛋,你一家蛋。我怎么了,怎么?没见过我这样开车的?那是你孤陋寡闻,那是你村炮儿。我一看你就是沟里刚出来的,开个小奔驰就装世界名流,戴个镀金链子就装大佬。不就被挤上人走的道儿上了么?难道这还是我故意的是怎么了?啊?我要是故意的,我直接把你挤粪坑里,让你在粪坑里好好洗洗你那张臭嘴。”我噼里啪啦一顿说,将我好久都没有发挥过的口技,彻彻底底发挥了一遍。
司机拔高嗓门,激动的脸红脖子粗,飞快的喷着唾沫星子,指着我破口大骂。
期间我一直想插话,但他语速太快嗓门太大,根本不给我插话反骂的机会。
这可急死我了,急的我抓耳挠腮的。
司机骂累了,哑着嗓子要赔偿,“行了,别的话我不多说,一句话,赔钱。我车刚才上来的时候,车底盘被道牙子刮了,这必须得赔偿我。一口价,三千。”
要是刚才骂爽快的是我,那我就算不给三千,也得给个千儿八百的意思意思。
可骂爽快的是他,我可憋坏了,我憋的血都沸腾了。
我弯腰看了看他车地盘,“道牙子顶多十厘米,你这底盘都快三十厘米了。难道刚才上去的时候,你一腚把底盘敦下去了?要是这样,你那腚起码得一千斤,要不没这个效果。”
司机一边撩袖子一边朝我眼前走,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着,“你赔不赔,啊?你赔不赔?今儿你要是不赔,或者少一分钱,你就别想走了。我他妈得好好教育教育你,我撕不烂你那张贱嘴。”
“刚才一直在骂的是你,明摆着是你嘴贱。”我梗着脖子,不后退。
在司机离我两步远,扬起胳膊要扇我的时候,任酮下车了。
“啪!”任酮一巴掌拍在车上,阴沉着脸对司机说,“把手放下来。”
司机眼皮子缩了缩,色厉内荏的咋呼着,“放你妈个头!”
任酮走到司机面前,速度极快的伸手搭在司机胳膊上。也没见他使多大的劲儿,司机就嗷嗷嗷惨叫着坐到了地上。
任酮弯腰,凑到司机眼前,嘴皮子动了一会儿,对着司机说了几句话。
司机瞬间止住了声音,眼皮子使劲儿朝上抻着,惊恐的看着任酮。
没过几秒钟,司机嗷了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他踉跄着窜回车上,开着车,飞快的逃跑了。
“你和他说的什么?”回到车上,我止不住好奇,询问任酮。
任酮冷哼一声,回答的牛唇不对马嘴,“你挺有血性的。”
“偶尔,看情况。”我这是憋久了,正好借机发泄发泄。
任酮摸出一瓶饮料,灌进了嘴里,然后把空瓶子扔到了我身上。
我不满的将空瓶子放到了脚底下。
任酮说:“你这样的也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刚才那顿争吵,是我惹来的,我理亏,所以不出声反驳。
等了一会儿,任酮将车开上了公路,缓慢的行驶着。
“你酒驾,没事儿吧?”我还有大好年华要度过,不想夭折。
任酮沉着大驴脸,阴沉沉的回答,“刚才那瓶饮料,是速效解酒的。”
我很惊讶。
不是惊讶那瓶速效解酒的。
我惊讶任酮竟然会回答我刚才的问话,这有点儿不像他了。
他应该轻蔑的哼一声,然后说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才对。
这太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