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血腥的狂欢
巴拉森一拳击中一棵十米高的枯树,树木朝远方飞去,接连撞到了一大片树木。在纷飞的木屑和树枝中,血魔如飞翔的血色之鹰般绕到巴拉森背后,用锋锐的爪子刺入巴拉森的背心。
半神怒吼起来,摆脱了血魔的偷袭,转身追击血魔的影子,但敌人在它眼前一闪而过,转瞬间又从它前方发动攻击。巴拉森狂乱的舞动手臂,在周围激起一阵暴风,血魔轻巧的闪过它所有的攻势,在巴拉森身体各处留下可怕的伤痕。
史德利歌尔感觉成了乘坐马车的乘客,不,或许是驾驭骏马的骑士,他透过血魔的眼睛看着一切,发出简单的指令,被血魔完美而准确的执行了,偶尔有时候,巴拉森会击中史德利歌尔,让血魔像一颗被狂风吹开的小石子般摔往远处,但血魔会立即站起,似乎浑若无事,那一击足以毁灭一片树林,但对血魔而言,就像是在干架时被醉汉打了一拳那样无关痛痒。
他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巴拉森摧毁了,恶魔领主可怕的生命力保护着他,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忘我战斗。
他几乎沉醉其中,清楚的意识到:这就是恶魔领主的强大之处,这就是超越凡俗的力量,他同时感到:也许在之前的比试中,仙德瑞拉一直在让着自己。恶魔领主的体力和耐力如此惊人,即使自己的炎阳之剑刺中她的躯体,她也完全能够在下一瞬间扭断自己的脖子,即使他能够看穿她的剑法,但他的反应有所谓的极限。
但恶魔领主却能轻易的突破这样的界限,或者说,血魔可以。在与巴拉森的作战中,他感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呈现在他的面前,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极为缓慢,就像是定格的画面一般,他可以捕捉敌人身上每一个细微之处,肌肉的颤抖,目光的方向,关节的动向,甚至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就能知道对手的下一步动作,而且绝不会被欺骗。
但巴拉森也同样很快,比仙德瑞拉更快,自己偶尔能够预测它的动作,但那毫无意义,一切花招在巴拉森钢铁般的躯体以及天神般的巨力面前都是苍白的,诗人必须不断加速,达到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速度,以此来克制巴拉森,用无数次的攻击来耗尽白色闪电的体力。
离它下一次冲锋还有多久?二十秒,十秒钟?史德利歌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巴拉森身上的伤口如此之多,它几乎成了血人,血魔的盘中餐,最美味的压轴菜,而史德利歌尔在此刻成了饕餮之徒,成了美食家,他有无数种想法来处理眼前的菜肴,而且可以毫不费力的一一实现。
它冲刺的时候,速度会有多快?一小时一千英里?两千英里?还是更快?史德利歌尔自信可以超越这速度。这意味着:史德利歌尔可以轻易的超过白色闪电,甚至可以回头嘲笑它,冲它做着鬼脸。
巴拉森依旧在吼叫,吵闹至极,史德利歌尔几乎想扯开它的嘴巴,将它的喉咙撕裂,但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记得有这么一个约定,和一个名叫血蹄的天神的约定。他不可以杀死巴拉森,他必须留它半条性命,可惜,可惜至极。也许史德利歌尔应该连那个天神一起干掉,他自信自己可以办到。。。。。。
在脑海的世界中,诗人喊道:”住手,血魔,住手!听我的话,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真是讨厌,血魔想,但我不能拿他怎么样,他现在比我更强势,他可以随时夺回躯体的控制权,可惜,可惜,但现在还不是让他消失的时候。
巴拉森开始胡乱的出拳,它手上的灯笼在空中晃荡,看起来滑稽极了,血魔几乎忍不住笑了起来,它从两秒钟之前就像发了疯似的乱吵乱动,它已经绝望了吗?也许它的血液可以告诉自己一切,但血魔已经懒得分辨了。他认为在漫长的下一秒钟来临的时候,他应该冲入巴拉森的防御圈,将它的眼珠挖出来,这样它肯定无法动弹了。血魔也将大功告成,接下来就该让血蹄与它的儿子上演可笑的父子团员啦。
忽然间,血魔发现了异样,巴拉森已经不见了,在他——观察入微的血魔——的眼皮底下诡异的消失了。
他慌张起来,将一秒钟分割成数个瞬间,在第一个短暂的瞬间,他没有听见巴拉森血液的声音,在下一个瞬间呢?他感到有轻微的声响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他想要回头,可已经来不及了。白牛的拳头重重砸在血魔身上,敲碎了血魔胸腔的全部骨头,几乎将他的心脏砸成粉末,血魔惨叫起来,摔落在地,坚硬的地面瞬间塌陷,出现了一个半径为十米的窟窿。血魔张大嘴巴,吐出一口鲜血,狼狈的从窟窿中爬了出来,他还可以动弹,战斗还没有结束。
巴拉森也是如此,它怒目瞪视着血魔,蹄子在地面蹬踏,准备发起冲锋。
他们都受了濒死的伤,但他们还能够活动自如,这真是同病相怜,或者说是惺惺相惜的战斗。很可惜,现在那个约定已经无法阻止血魔杀死巴拉森了,他要将它的心脏挖出来,看看这样它是不是还能存活。
突然,一个金色的巨影出现在他们两人当中,血魔吓了一跳,巴拉森显然也有些畏缩。那个金色的巨影在地面重重一踏,引发了剧烈的地震,大地裂开,熔岩翻滚,两人同时深陷了进去,被困在裂缝中,血魔与巴拉森同时惨叫起来,挣扎着开始往上爬,远离这塌方的重灾。
当血魔爬上地面的时候,终于沮丧的发现,自己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如果继续勉强战斗,他也许很快就会陷入尴尬的昏迷之中。
巴拉森垂着脑袋,虚弱的坐在一旁,看来他的境况并不比血魔好到哪儿去。血魔叉开双腿,坐在巴拉森对面,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喊道:“来吧,小巴拉森,是时候让你的哥哥变得正常些啦。”
那头白色的小牛犊从一旁走了出来,慢慢来到巨型白牛的身旁,它温柔的双眼凝视着巨型白牛,一步步坚定的走上前,张开短小的双臂,轻轻搂在了白牛的手臂上,与此同时,它将脸蛋埋在了白牛满是血污的毛发中。
它说:“我不再怕你了,真的,你也不许再生气了,可以吗?”
巨型白牛懊丧的吼了一声,试图推开小巴拉森,但小巴拉森非常执着,它反而更努力的抱住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