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答道:“巴拉那是最可怕的弃誓者之一,有人说甚至耐萨基和阿巴顿都惧怕他的力量。他有两种面貌,一种为凡人,一种为怪物,他的凡人面目无人得知,他的怪物形态可怕至极。他从来不住在固定的地方,虽然他有一座富丽堂皇的恶魔城堡,但他四处漂泊,在自己庞大的帝国中旅行。他偶尔会返回自己的城堡,据说那儿有他最最深爱的人。”
诗人想:如果他真的有深爱的人,那他就有了弱点,只要阿巴顿得知这一消息,也许会利用她来试图击败他。
不知为何,他忽然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巴拉那而担忧起来。
芦苇又说:“我们找到了那位巨魔牧师,他名叫戴泽,是一位旅行的鄂加斯神庙神父,他住在一棵可以到处走路的大树上,大树的树叶间有他的木屋。“
戴泽?他可是莱昂最亲密的酒友,医术如神,云游四方,史德利歌尔常常听莱昂提起他,但却从来没见过他本人。
芦苇茫然的望着夜空,凄凉的说:”他听了我们的故事之后,表现出了莫大的关心,他说:’像你们这样悲惨的故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虽然我是鄂加斯的牧师,但请相信,魔神也会对你们的遭遇感到同情,因为你们是出于无奈,由旁人替你们建立的契约。但尽管如此,契约依然有效,无法撤消,你们意识到你们契约的可怕之处了吗?女士们?‘
我们摇了摇头,因为我们对死后的世界一无所知。
戴泽喂我们喝下一种药,不知为何,我们相信了他。他的样子虽然可怕,但他却表现的非常仁慈。而且他是阿加莎的朋友,他对我们不会有恶意的。”
诗人对她们天真的心感到由衷敬佩——她们并不擅长阴谋诡计,甚至直至现在,她们还没有学会试着对陌生人保持恰当的戒心。
芦苇继续说:“我们很快变得精神恍惚,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等我们回过神,我们发现已经来到了地狱,赤·身·裸·体的被绑在滚烫的红色石头上。
那些与我们建立契约的可怕恶魔慢慢走来,用狂喜的目光看着我们的灵魂。
顷刻间,我们体会到了久远未体会到的痛苦,那是很久以前被克萝贝丽丝夺取灵魂碎片时感受到的痛苦,但此刻,这痛苦比之前要整整强烈了好几倍,就好像恶魔的利爪从我们的骨头中慢慢长出,从内往外,开始撕咬翻滚。
我们从恶梦中惊醒,原来戴泽将我们救活了过来。他的毒药将我们至于濒死的境地,随后用奇妙的法术将我们复生。他说:’你们看,这就是你们所要体会到的痛苦,如果你们死后,你们的灵魂将永远受到这样的折磨。这就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后果,尤其是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欠了恶魔领主的债,那样后果无疑更加严重。‘
我们由衷感到战栗,开始祈求戴泽为我们指明一条逃避死亡的道路。戴泽显然是一位非常好说话的人,他看着我们说:’我曾经研究过起死回生的奥法,也曾经设想过灵魂转生的秘术,但我一直无法找到合适的志愿者,肯帮助我进行这样的实验。你们愿意协助我的研究吗?女士们?如果我的理论成功,你们将用一种非常奇妙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延续生命,从而规避恶魔领主的契约。虽然这会惹恼他们,但最坏的情况,也不会比目前更加糟糕了。‘
我们想起那一瞬间无以伦比的苦难,又想起这样的苦难很可能永无止境,于是甘愿冒着惊人的风险,实践戴泽神父的理论。”
诗人怀疑戴泽是故意让她们吓破胆子的,唯有如此,她们才会乖乖听话,成为戴泽的实验老鼠。戴泽让她们看到的景象也许是真实的,但他之所以选择帮助她们,也许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他毕竟是鄂加斯的牧师,混乱并不永远意味着邪恶,也许他们偶尔也会主持正义。但正义的本质是什么?诗人无法定义。过程对鄂加斯的信徒而言并不重要,只有结果才是唯一的真理。只要结果符合正义,他们的行为手段并不重要。
如今的结果就是:戴泽获得了十位纯洁的如同白纸的女巫,满脑子充满着对他的信任,对世间险恶的忽视,对重要朋友的关爱,对永恒生命的渴望,成为戴泽创造奇迹的助手。
这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一个庞大的样本,戴泽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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