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肥壮的半兽人,身高在六英尺七英寸左右,秃头,獠牙,眼神中透过残忍和贪婪,穿着犀牛皮的皮甲,腰间有一柄双手巨斧,在巨斧的锋锐之处闪着紫色的光芒,这是一柄附魔的武器。
他身后的那些女人都非常年轻,穿着单薄的衣服,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哀伤,又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史德利歌尔他们。
半兽人的声音嘶哑而傲慢,怀着显著的恶意,他径直走到诗人面前问:“你们当中,谁是头领?”
很奇怪,从他的声音听起来,他似乎已经知道诗人是他们这些人的领导者。诗人与皮迪互望了一眼,诗人说:“我们这儿没有头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半兽人笑了起来,可听起来就像是食腐的鸟在半空中凄凉的叫声,他走到诗人面前,俯视着诗人的脸,说:“你的话最多,你一定是头领。拉瓦罗要带走你队伍中的年轻女孩儿,你可不要讲多余的废话,年轻的小孩儿,不然你会像可怜的雷泽纳尔那样掉脑袋的。“
诗人坐在地上,并没有站起来,他问:”雷泽纳尔是谁?“
”雷泽纳尔是上一个我遇到的头领,他不愿意让拉瓦罗带走他的姑娘,于是他掉了脑袋。“
他身后的姑娘喉咙中发出一声凄惨的嘟囔,似乎回忆起了刚刚发生的惨烈景象。
诗人朝身后的人看了看,摇头说:“你为什么要带走年轻的姑娘?”
拉瓦罗笑了起来,他的头仰得高高的,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狂妄自大,他说:“你在废话。头领。报上你的名字!这样我就可以知道我砍掉了谁的脑袋。”
蕾贝卡忽然挥剑朝拉瓦罗的喉咙砍了过去,后者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诗人身上,等蕾贝卡的长剑刺到他喉咙口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惊叫,一歪脖子,蕾贝卡的剑招斩在了他的脖子左侧,一丝鲜血喷洒了出来。拉瓦罗发出怒吼,巨斧朝蕾贝卡腰上劈了过去,蕾贝卡朝后退开两步,恰到好处的躲开了他的攻击。
拉瓦罗大嚷着兽人语,腰部用力,巨斧如同飓风般转了个圈,带着可怕的力气砍向蕾贝卡,后者立即转身,像灵巧的猴子那样往一旁的墙壁跑了过去。拉瓦罗不假思索的紧追在她身后,眼看蕾贝卡已经跑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逃的时候,她忽然朝墙壁丢出一块石头,石头反弹着朝拉瓦罗身前飞去。
拉瓦罗轻巧的挡开了石头,但蕾贝卡的长剑却随之刺在了拉瓦罗的胸口。他的皮甲挡住了长剑的攻势,可依旧被这一招刺出了鲜血,蕾贝卡敏捷的再次退开,绕着拉瓦罗不停的躲避。拉瓦罗的巨斧不停的在他身前旋转,由于对蕾贝卡的诡计心存忌惮,他不敢贸然进攻。
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伤口不停的流血,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脚步开始变得歪歪扭扭起来。他发出绝望的嘶吼,用最大的力气把巨斧扔了出去,巨斧在划过紫色的圆弧,掉落在一棵树上,那棵树上冒出紫烟,很快就被斧子上的毒液腐蚀成了两段。
拉瓦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咳嗽两声,手脚不停的颤抖。
蕾贝卡转过身,带着孩子般的兴奋望着史德利歌尔,她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发现诗人的身影突然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她感到鲜血像倒翻的葡萄酒一样溅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紧张的回过头,发现拉瓦罗的喉咙已经被诗人的长剑刺穿了,他狰狞的表情和愤怒的眼睛令蕾贝卡放声尖叫起来,她慌乱的跌倒在地上,倒退着往后爬去,她觉得自己裤子里湿淋淋的——意料不到的恐惧让她差点吓尿了裤子。
诗人抽回长剑,拉瓦罗再一次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掉落了下来。
诗人笑着伸出手,把惊魂未定、因而满脸通红的蕾贝卡拉了起来,他说:”比我第一次与人搏斗的时候要强多了,我当时还像个学步的婴儿,而你已经可以迈步狂奔了。干得不错,蕾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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