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这简直是鄂加斯的旨意!莱昂是北方和地狱最著名的法师,也是我最希望获得的盟友之一。就算我有心安排,都无法让莱昂这个老家伙服从我的命令,可你却从许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你看,鄂加斯确实在向你微笑,我的救世主。”
史德利歌尔感谢阿巴顿对他如此关心,于是皇帝陛下招呼他的女伴,正打算继续在晚会中闲逛,史德利歌尔忽然问:”陛下?您为什么要将两个节日一同举办?我来这儿没多久,并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先例。“
阿巴顿笑了起来,他似乎打算隐藏其中的秘密,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而是说:”你不必担心,史德利歌尔,如果你不想参与这次的捕猎和守卫战,你大可以在街道两旁的高楼上租一个窗口,用望远镜和法术欣赏这次难得的盛大表演。事实上,我已经派人为你安排了这样一个包厢,它就坐落于科瑞达教堂大街之上,从那个地方,你可以将整个节日轰轰烈烈的战场尽收眼底。“
诗人朝他鞠了一躬,感谢他考虑的如此周到,阿加莎忽然插话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幸,能够陪救世主先生一同观看此次百年难遇的月亮节盛会呢?皇帝陛下,我不太喜欢在乱糟糟的街上被疯子和僵尸满大街追着跑。”
阿巴顿认为阿加莎想要诱惑史德利歌尔,诗人是一位英俊的男孩儿,魅魔都喜欢这样的猎物,这对魅魔而言是司空见惯的事,他笑了笑,说:“得了吧,我的女王。他可是米尔沙的儿子,他可不会吃你这套的。”
阿加莎抱怨了一声,用意味深长的表情望着史德利歌尔说:“也许你说的没错,陛下。”
就在阿巴顿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批装扮成羊驼的捣蛋鬼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把阿巴顿扑倒在地,一边扭动腰部,做出下·流的动作,一边大喊:“你喜欢这样对吗!陛下!你喜欢装扮成一匹马,不是吗?这下你可把羊驼逗得发情啦!是时候为此自食其果啦!”
史德利歌尔、李奥瑞克与阿加莎看得发了呆,史德利歌尔听出这个胆大包天的羊驼是谁了,他的声音醉醺醺的,看来已经烂醉如泥——他正是乔装打扮的耐萨基,他此刻已经满肚子烈酒,显然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自制力!
阿巴顿大叫一声,一脚将耐萨基踹飞出去,酒会上的客人们抬头张望,见到一个大声喧哗的羊驼从半空中转着圈飞过,一下子摔倒在一个精心搭建的酒杯金字塔上,这耗费了无数心血的临时摆设瞬间毁于一旦,而那个羊驼服装里的家伙气冲冲的一跃而起,又一次嘶吼着朝阿巴顿冲了过来。
阿巴顿发出一声兴高采烈的叫声,似乎在欢迎这样的打闹。史德利歌尔只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紧接着在远方响起了刺耳的轰鸣声,他见到一匹羊驼和一匹飞马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互相扭打,两人一会儿互相掐着脖子,一会儿在地上打滚儿,从广场的东边追打到西边,前一秒在北方毁掉了一张桌子,在下一秒又在南边用蛋糕互相抛掷。
这场精彩至极的打斗在客人当中激起了响彻全城的欢呼声,人们高举酒杯,大声助威。足足有五平方公里大小的广场仿佛成了婴儿房,因为两个人的身影是如此的迅速,在某个时刻化成了一黑一白两条简单而难以捉摸的线条,在广场中穿梭如箭。阿巴顿一会儿将耐萨基举了起来,耐萨基一会儿又将阿巴顿摁在地上,耐萨基摆出拳击的动作,在顷刻间击出好几十拳,拳风砸在地上,有如落下冰雹,阿巴顿却毫不在意的将这些拳头一一挡住,并抽空用头槌和飞腿进行反击,接连让耐萨基摔了好几个跟头。
这场打斗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既令人难忘,却又显得不上台面,直到最后,阿巴顿双手握紧,将双拳重重砸在了耐萨基的头上,混沌骑士猛然摔倒,将坚硬的水晶地板砸出了一个羊驼状的窟窿。阿巴顿拍拍手,在原地等了半天,却没见到他的将军从窟窿里爬起来。
他走上前,用脚踩了踩耐萨基的头,听见这个醉鬼发出了雷霆般的呼噜声——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这位十几秒钟之前还精神抖擞的笨蛋,在这时已经舒舒服服的陷入了睡眠,像个十足的无忧无虑的白痴一样。
阿巴顿喘了口气,将耐萨基留在原处,从一旁的客人手中取过一杯酒,高声喊道:“敬我们的自由而崇高的神!”众人发出巨大的咏叹声,将酒杯举向天空,跟着阿巴顿将祝酒词念了一遍。
莱昂忽然大声说:”我必须敬一敬另一位神!因为我们受了他如此多的恩惠,可却对此显得毫不感激。“
他这耸人听闻的惊人话语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唯独阿巴顿用沉着的语气问:”你想敬哪一位神?恶魔法师先生?“
莱昂大笑起来,将酒杯中的酒洒向天空,他说:”我要敬一敬酒神!让我们为酒神欢呼!因为是他赐予了我们这令人沉迷的甘露!因为是他赐予了我们无比甘甜的沉醉!因为是他赐予了我们狂欢的力气和喊叫的激情!因为是他让我们在屠杀来临前忘却了一切苦恼和烦扰!”
阿巴顿神情严肃,将酒杯中的酒洒了出去,他高声喊道:“敬我们无以伦比的酒神!”
晚会沸腾了起来,人们激动的相互拥抱,手挽着手,组成了无数个巨大的圆圈,他们唱起了祝福鄂加斯与潘神的歌,跳起了热情而疯狂的舞步。
在这令人癫狂而窒息的气氛中,史德利歌尔此生所经历的最难忘、最荒唐、也是最惨绝人寰的节日,终于缓缓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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