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已经亲密的无法分开的情侣,经过昨晚彻夜的长谈,已经陷入了恋爱的泥潭之中,对两人而言,这都是美好的初恋,因此他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可却又充满自信,愿意为对方而牺牲一切。
他们就像是一对夫妻一样,手拉着手,慢慢的在街上悠闲的走着,在不经意间,他们会心有灵犀的互相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发现真诚的感情,并且满意的看到对方眼眸中自己的倒影——自己不也正用同样的眼神望着对方吗?
正如我们大伙儿所熟知的那样,史德利歌尔人虽然挺规矩,可他的嘴巴却闲不住。以往,他总是在仙德瑞拉身边大放厥词,说些只有最粗俗的市井无赖才说得出口的流里流气的话,为此他也没少挨仙德瑞拉的痛揍。可现在他已经完全转了性子,表现的充满绅士风度,并且将他的勇敢、羞涩与胆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并精雕细琢的呈现在外。这么做虽然让他显得有些虚伪,但这是深陷初恋中的他所能表现出的最自然的状态了——毕竟他可不想给仙德瑞拉继续留下糟糕的印象。
其实仙德瑞拉也正在为此而苦恼——她后悔以往对史德利歌尔太凶了些,深怕因此在情人心中留下一些无法弥补的伤痕,因此她现在显得加倍的乖巧和温柔,不仅拙劣的模仿那些贵族女子矫揉造作的语气,甚至把她在阿瓦伦神庙中那一套神神叨叨的礼仪拿了出来,希望藉此而扭转过往凶恶的形象。
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他们也许会陷入这样沉闷而虚假的情人氛围很久很久,直到两人对此感到精疲力竭。但那件突如其来的小事件,却很快让两人从这样不自然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史德利歌尔看见街上迎面走来了一群冒险者——男的穿着浮夸的盔甲:闪着炫目的光彩,插着毫无意义的类似于天使或恶魔般的翅膀,肩膀、手臂、手腕、腰身甚至头部满是夸张的、碍事的、长长的、棱角分明的盔甲部件,这让他们显得更像是行为艺术家,而并非真正的冒险者,史德利歌尔甚至怀疑他们能否毫无阻碍的施法和挥剑。
而那些冒险者的女性呢?天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她们穿着的衣物极尽暴露之能事:穿着皮甲或长袍的,在胸口挖了一个大洞,露出饱满的胸·部,长袍到裤腿处故意裁出了裂缝,以便露出她们的腰身和短裤(有些甚至只是薄薄的三·角裤),还有裸·露的大腿。
而那些穿着厚重盔甲的女人们呢?她们不带头盔,脸上浓妆艳抹,头发梳得古里古怪,染得五颜六色;而她们的盔甲压根儿就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因为充其量不过是金属的内·衣裤罢了,这样的盔甲——由于仅仅挡住了身上不足三分之一的肌肉,大部分的肌肤仍然裸·露在外,让她们显得更像是卖弄风骚的妓·女,或是故意出门找乐子的浪·荡·女。
仙德瑞拉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盯着他们看了很久啦。”
史德利歌尔苦笑着说:“我是在带着客观、严肃甚至批判的态度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稀奇的动物,或是古怪的小丑一样。”
仙德瑞拉带着戏谑的微笑说:”你看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了,而且你盯着她们内·裤看的时间比看其他部位的时间要长。“
”我只是难以理解这些人这样穿着的原因——这些盔甲,毫无疑问,都是些品质卓越的好盔甲,但经过他们这样一折腾,统统都变得无用甚至碍事了。“
”有没有用是一回事,好不好看则是另外一回事。你没看见周围的家伙都快被她们折磨的发疯了吗?我身边这位不学好的家伙甚至都快流口水了。“
史德利歌尔差点笑出声,他说:”你是在妒忌吗?仙德瑞拉?“
仙德瑞拉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说:”我压根儿就不在乎,她们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们渴望的就是这种被目光注视的感觉,这让她们觉得自己高贵、舒适甚至能够掌控一切。如果真的有哪些傻瓜心甘情愿的堕入她们小小的陷阱,那我乐得袖手旁观。“
诗人做出夸张的、甚至有些恶心的、只有色·情·狂才会露出的表情,用急不可耐的声音说:“今晚在酒馆的房间等我,我也许能设法将她们中的一位带回来,咱们三个人可以好好探讨深奥的人生哲学。”说着,他稍稍用力,仿佛真的想要挣脱仙德瑞拉的手臂。
仙德瑞拉以一个经典、标准、充满正义力量的过肩摔,狠狠制裁了她这位神志不清的糊涂男友。
等史德利歌尔鼻青脸肿的坐起来,在仙德瑞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去的时候,他脸上却带着欣喜的笑容。
他试图亲吻着仙德瑞拉的脸颊,而后者气呼呼的往旁一躲,顺手推开了他烦人的亲吻。
诗人笑着说:“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仙德瑞拉,很高兴再次见到这样的你。”
仙德瑞拉冷冰冰的表情瞬间融化,她轻笑着回答:“欢迎回到正常人的世界,笨蛋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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