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坦德吉利继续说:“那个血肉傀儡一样的巨人僵尸走到我身后,在我屁股上咬了一口,我用我所知的所有治疗法术丢在他身上(你如果是法师,你就会明白治疗术的妙用),同时也给自己治疗伤口,也不知道是我的法术奏效了呢?还是他知道我已经逃不掉了。反正他和他的那些手下不打算继续追赶我了。
他像个白痴一样远远的盯着我,他那无神空洞的眼神中射出绿色的光芒,就像狼盯着羊,就像蛇盯着青蛙,就像恶魔盯着无辜的猎物,就像魔鬼盯着纯洁的灵魂。
我在森林中找了一个还算舒适的草地躲了起来,整天惶惶不安,既害怕它们找上我,又担心村民们惨遭屠戮。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出现那场瘟疫的典型症状——发高烧、浑身乏力、眼神迷糊等等。
我一开始想——我大概快要死了。可后来我琢磨着——不对,我也许快要变成活动的僵尸了,难怪他们不追赶我,原来他们早就盘算好了。
我可不打算沦落到那样的地步,因为变成僵尸可没有半点好处——我本来就丑得吓人,我可不打算连仅有的一点儿活生生的魅力都丧失殆尽,于是我开始竭尽所能的向亚山祈祷。
但我仅仅祈祷了十分钟,可突然觉得火冒三丈,一点儿都不想再虚伪的祈祷了。因为亚山教会那群混球给了我什么好处?我累死累活的为教会打算,可到头来却沦落到这样凄惨的境地?先不管向亚山祈祷能不能让我苟延残喘,这他·妈·的根本就是亚山为了作弄我而使出的把戏嘛!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总不能先杀光了敌人全家,再收养那个人的儿子吧,那个倒霉蛋肯定会恨死你的。
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而且我越想越对——我熟悉亚山教会大部分人的心思,他们害怕这件事会将鄂加斯在南方的影响力扩散出去,从而造成难以控制的恐慌,或是更多人震慑于恶魔的力量而吓得腿脚发软,所以他们肯定会捏造事实,将这件事的所有罪名都加在我头上。
既然如此,去·他·妈·的亚山,去·他·妈·的·卡尔和教会,老子现在啥都不信,我光信鄂加斯了。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鄂加斯的祷告词是什么,但我想鄂加斯是一个混乱的家伙,他不是有句名言吗——”自由为混乱的目的,混乱为自由的本质。”既然如此,即使我胡言乱语,只要我的心对他恭敬万分,他一定会听得见我的声音的。
我于是胡言乱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将亚山的祷告改头换面,将亚山全部换成鄂加斯。我足足说了一个小时,越说越熟练,越说越开心。等我说完祷告词,我觉得头晕脑胀,在原地转了一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变得惨绿惨绿,就像是那些僵尸一样。
我还看见那个巨大的血肉傀儡走到我面前,默默无言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是倒在地上的一块有趣的石头,或是其他无足轻重的东西。
他将我举了起来,扛在肩膀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父亲的怀抱里一样安心而舒适,你猜怎么着?我忽然觉得这个大块头也许是个不错的家伙。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进入了睡眠。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越过了龙翼城,来到了大陆的北方。
而那位慈父一般的大块头僵尸,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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