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仙德瑞拉一点儿用都没有,每当诗人认为自己的攻势将要奏效的时候,仙德瑞拉却总能拉浑若无事的将它们化解。
渐渐的,仙德瑞拉加快了速度,她的血色长剑仿佛化作了一场疾风骤雨,其猛烈程度让诗人已经无暇思考,只能凭着感觉勉强支撑,出剑还击已经成了虚无缥缈的奢望,每一次当诗人的长剑挡住了仙德瑞拉的攻势的时候,他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延缓了败北的结局。
他抱着多挨一刻是一刻的心情,就这样一直抵挡了足足三刻钟,当然这是他事后统计的时间,因为在斗剑时他几乎将周遭的一切都遗忘了。他完全沉浸在战斗的兴奋中,当他看不见仙德瑞拉的长剑时,他就凭借听觉抵挡,当听觉不奏效时,他凭借着第六感周旋,仙德瑞拉的体力无穷无尽,而且行动灵活至极,有好几次诗人几乎都被她逼入了绝境,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能在千军一发之际挽回败局。
随着仙德瑞拉往后一跃,史德利歌尔意识到这场比试终于结束了,他一松懈下来,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累得快断了,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而他的肺已经在垂死挣扎,不停向他送出求救的信号。
他打算逞强着向仙德瑞拉说几句玩笑话,可当他一开口,眼前一片晕眩,他差点摔个大跟头,仙德瑞拉将他的身体扶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非常好,王子殿下,比这里九成九的骑士都要强,更别提那些士兵了。”
诗人的体质让他很快就能开口说话了,他问:“如果你认真起来,我能抵挡几招?”
仙德瑞拉扶他走回旅馆,她的声音罕见的温柔,她说:“十招左右。”这让诗人觉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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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之后,他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精力,他撑起自己瘦弱的身躯(至少在衣物遮挡之下他的肌肉毫不起眼),背着背包,穿过走廊,敲开仙德瑞拉的房门,发现后者也已经准备就绪。
她问:“你不去与特斯汀打声招呼吗?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相信她会伤心欲绝,她不可能再一次承受这样的打击。“
史德利歌尔自然知道特斯汀会怎么想,他明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的离去无可避免,无论他多么想留在这儿。
卡尔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时机一到,自己非得离开这儿不可。就像他逼迫自己离开银辉城一样,他总喜欢让自己在享受过短暂的温暖之后,再将自己抛入深渊的底部。卡尔正是命运安排给诗人的最严厉的老师,他恨不得用鞭子狠狠抽打自己,让自己在痛苦中没了命的往黑暗中奔去,直至自己将无可避免的灾难提前带回南方王国为止。
卡尔具体会怎么做?诗人无法确知,但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能平静的等待,等待着卡尔的计谋慢慢展开它真实的面貌,让绝望与恐惧再一次将自己笼罩。
诗人将行李放在一边,尽量舒适的靠在了走廊的墙上,而仙德瑞拉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任凭诗人微笑着打量她身上绝俗的美。
诗人的声音充满苦涩,也充满着嘲弄的笑意,他说:”我会告诉她的,在特斯汀知道我要离开之前,我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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