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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士赛维安曾经居住在一栋豪宅之中,但那儿现在已经是一座废墟了。史德利歌尔在废墟里转悠了一个小时,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据说这火焰燃烧的很快,熄灭的也异常诡异。就好像专门是为了惩罚赛维安而来,周围邻居的房子连一丝熏烤的焦痕都没有。
随后,他来到了赛维安爵士现在的住处,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无人应答。仔细听着门里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听见。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整,他很可能出去吃饭去了。
史德利歌尔来到最近的酒馆,向老板打听赛维安的下落,这位老板见诗人穿着军服,猜到这多半是与军务有关,于是他郑重的说:“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了。据我所知,这儿的人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酒馆中的人纷纷附和,语气一致的就好像在排练话剧一样。史德利歌尔毫无困难的就听出这些人在撒谎,他们是在替老邻居遮掩,龙骑士赛维安近些年每况愈下,入不敷出,向不同的人欠了至少两百枚金币的债,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了。
史德利歌尔决定利用自己年轻的优势,他用傻瓜一样诚恳的声音说:“真可惜,特斯汀女士嘱咐我带来了三百枚金币给他,这是他退伍军人的养老金,但如果他今天不取,过两天就要作废了。”
酒馆中的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卖朋友。
几乎所有人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眼前的这位士兵年轻稚嫩,从声音上判断,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即使让他找到赛维安,那也绝不会让他面临坐牢的危机——更何况他自称带着赛维安的养老金,傻瓜不会说谎,如果他真的要给赛维安那么一大笔钱的话,那所有的债都能还上,赛维安也能从粪坑中摆脱出来。
问题在于,谁会是酒馆中第一个说话的人呢?
诗人笨拙的在衣服中摸索,拿出一个叮当作响的布袋,所有人毫不困难的听出了那令人魂牵梦绕的金币互相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同时更加坚信了这个士兵是一个傻瓜,因为他随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特斯汀女士嘱咐我说,不能把这布袋交给别人,要不然她会抽了我的筋,但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赛维安长什么样子。”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大男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说:“好吧,他欠我五枚金币的房租,我女儿明年就要嫁人,我需要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我带你去找他。”
他挺身而出,酒馆中的人非但不怪罪他,反而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就算这人不出面,其他人也都已经做好了指路的准备。
他引着史德利歌尔来到酒馆的地下室,史德利歌尔听见有人在这儿呼呼大睡——这地下室的隔音设施非常好,而且几乎密不透风,因此诗人并没有听到这儿藏着一个人。
在幽暗的煤油灯中,史德利歌尔看见一个健壮的中年人正躺在一堆空酒瓶中,他闭着眼睛,鼻孔一翕一张,嘴巴也合不拢,打呼声令人难以忍受,就好像他整个人都浸泡在鼻涕中一样。他穿着麻布的蓝色农民服饰,满脸胡须黑色卷曲,乱糟糟的头发长的披到了肩上,史德利歌尔听说他最少也有五十岁,但他看起来绝不超过四十岁,而且即使他已经跌入了命运的谷底,但他的身材看起来依旧强壮匀称,一点儿都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人们曾经说他是被诸神祝福的人,现在则谣传说他受到了恶魔的诅咒,但无论这是谁的杰作,龙骑士赛维安看起来依旧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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