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抢劫罪
城外有几颗大树,诗人决定在大树下休息,等待白天路过的商人,也许他们在金钱的诱惑下,或是在花言巧语的感召下,肯对两人施以援手。
仙德瑞拉问:“要是他们不肯帮忙呢?毕竟我们来路不明,他们也许不肯冒这风险。”
史德利歌尔耸耸肩说:“我这儿有一些隐身药水,但最大的问题在于,这城内有一种可以侦测隐形的设备,如果他们看见两个涂了隐身药水的家伙鬼鬼祟祟的接近城门,没等我们进城,我们就会被箭矢射成刺猬啦。”
仙德瑞拉说:“我可以跃上城墙。”
“我的天,这城墙足足有四十米高!而且城墙上还有守卫,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会被当做恶魔领主一样射杀的。”
仙德瑞拉微微一笑,这让史德利歌尔想起来:她也许正是一位不为人知的恶魔领主。
她说:“我可以用剑刺入墙头,我相信就算刺得不深,但至少能让我有借力的地方,我只要跳跃两三次,就能够跃上墙头,我尽量不让守卫发现我,即使被他们发现,我也能够很快的脱身。”
诗人摇摇头说:“你入城之后呢?要知道从北门出城,等于是进入了惨烈的战场。一千多年来亚山与鄂加斯的先锋们在这片平原上舍生忘死的厮杀,那儿充斥着强大的恶魔领主与他们的爪牙。帕吉和耐古斯与他们相比较,简直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样可悲。况且你恐怕根本出不了城,因为北门的守卫比这儿更加严密。”
耐古斯在他体内大声抗议说:“小家伙,你说的话我全听得见!”
他们商议了半天,依旧不得要领。仙德瑞拉于是沉住气,走到大树旁,用斗篷将全身裹住,又陷入了无声无息的睡眠中。
史德利歌尔坐在她身旁,脑子转个不停,他想:总会有办法的,只不过不太光彩罢了。“他仔细思索着他的办法,觉得风险与机会并存,但总比坐在这儿干等着要强。
第二天一早,史德利歌尔从睡眠中清醒,发现几乎瞧不见这儿的太阳,厚厚的乌云奸诈的将太阳遮蔽起来,而龙翼城与它之外的土地都被阴影笼罩,在这样的环境下,恶魔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就和在北方作恶一样放肆——只要他们攻克龙翼城。而后者饱受千年的战火,却依旧坚挺的矗立在南方的最前线。
仙德瑞拉坐在一旁,她盘着膝盖,双手放在肚子上,双目紧闭,有如沉思的僧侣一般。史德利歌尔凑到她面前,发现她毫无知觉。于是他大着胆子,又凑近了些,她依旧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诗人侧头想了一想,于是他将手指在嘴里沾了些口水,轻轻涂在了她的脸庞。
仙德瑞拉睁开眼睛,一拳将诗人打飞了出去。
诗人在惨叫声中落地,夸张的呻吟了几声,勉强爬了起来,仙德瑞拉在脸庞狠狠的擦了几下,慢慢走到史德利歌尔身前,诗人慌忙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并不是用嘴唇,而是用手指沾着口水。。。”
仙德瑞拉用手指点着诗人的额头,说:”别干这么恶心的事儿!”
就在这时,史德利歌尔听见从路旁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的货物乒乓作响,他知道其中有新鲜的面包、西红柿、马铃薯、西兰花、腌制的猪肉和牛肉以及满满一罐子的金币(金币被埋在这些货物底下,数量约为一千枚),为什么运输货物的马车会藏有数量惊人的金币呢?
诗人对仙德瑞拉说:“拦住那辆马车!我们找机会进城。”
仙德瑞拉动作轻盈的有如一只母豹,那马车在山道中慢慢前行,在驶过一个转角处,忽然发现一位佣兵打扮的女孩儿拦在了车的前方。
车夫将马车停下,用尽量文明的语气(听得出来这语气是十分牵强的)说:“美貌的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仙德瑞拉愣住了,史德利歌尔只叫她拦住车夫,可没告诉她该说些什么,她想了一会儿,终于说:“能带我进城吗?车夫先生?”
她语气上的停顿被车夫理解成了少女的羞涩或是犹豫,这车夫是个年轻人,在附近的农场长大,脑子呆板,可性子却有些好色,他带着自以为迷人的微笑说:”小姐,你看,我带着领主签发的许可证,这许可证只能允许我一个人进城,我虽然很想帮您的忙,但却实在无能为力。不过您要是肯赐我一个美妙的亲吻的话,我倒情愿冒一些风险,想法偷偷送你进去。“
”我能先问问是什么方法吗?车夫先生?“
”我可以将你埋在我的蔬菜堆里,保证没有人发现。”
仙德瑞拉侧过脑袋,发现他的蔬菜堆上满是田里的污泥和肥料,旁边的腌肉看起来挺恶心的,仙德瑞拉是一个爱惜干净的人,这场景对她而言极富冲击力,令她不由自主的摇摇头说:“那就不劳烦您了。”
车夫俯下身子,凑近她身边,仙德瑞拉发现他眼神呆滞,可身子骨非常强壮,这是个沉迷于酒色的家伙,但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