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暂时放下这个棘手的问题,回过神,看到在自己心不在蔫时,挥手告别的沛煜,一边踩着手工织就的纯羊毛地毯朝楼下走,一边拿出手机,似乎准备给谁打电话。
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站在楼梯口,冲妹妹喝了一声:“不许你把舒蔻的下落,告诉姓程的!”
已经下到楼底的沛煜稍加一愣。然后,抬头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眼。
许攸恒没有说错,她的确想把舒蔻在安申医院的消息,告诉给程宇棠。
并非是她想出卖大哥,出卖舒蔻,而是……她有不得以而为之的苦衷。
“喂,哪位?”
当沛煜躲到楼下一间很少有人出没的储藏室,拨通了程宇棠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正是程宇棠形同陌路的声音。
许沛煜能理解他的态度。他没有备注自己的手机号码,把这当成了一个普通的陌生来电;或是,还在生自己弄丢他戒指的气。
“是我。许沛煜。”她开门见山。
“哦,许大导演,是你呀!”程宇棠的语气,马上变得越轻慢。
许沛煜决定忍气吞声。
可不等她开口,程宇棠再度朝她难:“怎么,许小姐,我的戒指找到了吗?”
“没。”许沛煜老老实实的想解释。那家政阿姨大概偷了戒指心虚,请长假回老家了。虽然她没有选择报警,但一直督促家政公司,正帮她追讨着呢。
“既然没找到戒指,那你打我的电话干什么?”程宇棠的语气说有多不耐烦,就有多不耐烦。
“我……”许沛煜一忍再忍,被他戗得直想摔上电话。但她抚了抚暴跳的太阳穴,冷静下来又说,“程宇棠,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舒蔻在哪家医院的。既然你程先生没有兴趣,那我就挂了!”
“哎!”程宇棠沉不住气了。
“什么?”这一次,终于轮到许沛煜拿乔。
“许导演,你是怎么知道舒蔻下落的?”程宇棠饶有兴致地问,“你大哥告诉你的,还是你从那个周助理的嘴巴里套出来的?”
“我从哪儿打听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许沛煜不明白,他追究这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枝节干什么。
“我是怕你看人老实,又回头去找那个姓周的助理,藕断丝连的,把人家又玩弄于你的股掌间。”程宇棠极尽挖苦道。
“程宇棠,你够了!”
“好了,你说吧!舒蔻现在在哪儿?”程宇棠抛开心里一些不可名状的不快,一本正经地问。
许沛煜耐着性子的解释道:“安申医院。这是一家有名的私立医院,你只要进去打听一下,应该就能查到舒蔻的病房号……”
不等她说完,程宇棠有失风度的打断了她,“谢谢。不过,许小姐,别以为你拿这件事来讨好我,就能换取我的原谅。一件归一件,戒指的事,我会记得一辈子!”说罢,他盛气凌人的挂断了电话。
许沛煜望着手机,目瞪目呆。
她觉得,自己压根不用再走出去,和家人一起吃晚饭了。
这位程先生免费请她吃了多丰盛,多饱满的一顿“大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