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偶然,我那次经过医院的时候遇到她的,我就觉得她最近跑医院的次数有点太频繁了。你们也知道你们凌伯母那个人,轻易不愿意往医院跑,不喜欢麻烦别人。结果才知道她这事儿,可她不让我说,她说反正是治不了的,就不要浪费那个钱,也不要折腾身边的人了。”
顿了顿,她眼圈有点红,慢慢的说,“她说人早晚有这一天,其实也早就做好准备了,既然来了就来了,但是不想让这个事儿影响身边的人都不开心,要不开心,等到她走的那一天再不开心,没必要这么早就为逃不过的事伤神。”
“我心里就怕啊,可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你们说,老凌死了?真的死了?”
擦了擦眼泪,她问道。
“是。”靳容白点头,“晨雪的孩子也没了,小产了,我已经让护工去照顾她了,不过他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我怕她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祁玉燕心肠软,哭了起来。
靳国章搂着妻子,心里也很是不好受,“既然你凌伯母现在这个状况,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那凌伯父的事……”祁慕有些犹豫,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跟她说,如果她问起呢?
“我想,应该把初寒给叫回来了。”沉吟了下,靳容白说道。
“那我跟你妈妈先去看看她,你们凌伯父的事,就先别提。容白,你先跟我说说,昨晚究竟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易笙呢?”
靳容白跟祁慕互相对视了一眼,缓了缓道,“爸,是这样的……”
——
医院里。
到处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沈俏皱了皱鼻子,很不喜欢这个气味。
缓缓的转过头,入目都是惨兮兮的白,更加不喜欢!
“阿俏,你醒了。”
听到声音,她怔了怔,四下看了看,看到正在给她倒水的祁玉燕,“嫂子,是你啊。”
“别乱动!”祁玉燕连忙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你睡了这么久,应该喉咙很干吧?”
轻咳两声,嗓子真的还有点干,稍稍坐起身一点,接过杯子,才现自己的手上还挂着吊针。
“都说了别乱动了!”坐在床边上,一手扶住她,一手扶着杯子,喂她喝了点水,“好些了没有?”
轻轻点头,沈俏说,“嫂子,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能不来?”祁玉燕轻叹一声,“你啊,就是这么倔强。这么大的事,你非要一个人扛,就算不让孩子们知道,起码也应该让你家老凌……知道啊!你说现在你倒下了,还不是瞒不住的!”
“老凌……”沈俏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慌张起来,“我睡了多久了?我不能躺在这里,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嫂子,我得出院!”
说着,就慌慌张张的想要拔掉吊针。
祁玉燕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明明记得不要提起,怎么偏偏还是提到了呢。
“你可不能乱动,有什么重要的事,都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说!”用力的按住她,好在沈俏现在的身子虚,拗不过她。
“不是,嫂子,你不知道,我必须要出院,我家老凌他,他不见了!”
“不见了?”她有些惊讶,难道说,沈俏都已经知道了?
“对,昨天晚上!”迟疑了下,沈俏说,“今天几号?应该是昨天晚上吧,他的司机受了伤回来,说在巷道里被劫了,醒过来老凌就不见了。嫂子,我怕是,怕是他出事了!”
“你别胡思乱想!”祁玉燕的心里乱跳,没想到还有这出,本来以为,沈俏什么都不知道的,看来她这次病,也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
但是现在,她必须得隐瞒她,不能让她知道,不然的话,以她的身体,怎么能扛得住。
“阿俏你听我说,老凌他位高权重的,能出什么事啊!再说了,如果真的是被劫了,绑匪早该来电话了。现在为止,你家还没接过绑匪的电话,那就说明老凌暂时还没事。也许,也许他只是办什么事情去了,你也知道,他们男人办点事有时候神神秘秘的。别想太多,兴许下午就回来了也不一定!”
她胡乱的说着,眼睛甚至都不敢去正眼瞧她,只是想暂时先安抚住她再说。
“是吗?”疑惑的问道,但是她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重新靠下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沈俏说,“嫂子,不是我想的多,实在是,老凌的仇家也不在少数,最近我的心里很慌,我总觉得要出事儿,我怕……”
“别胡思乱想的!”祁玉燕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说多错多,“你现在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大夫可说了,你不能胡思乱想,也不能受刺激,要是再情绪激动,刺激了你脑袋里的那个东西,那可就不好办了。你最起码,也先等你们家老凌回来了,好好问问他再说。”
沈俏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被她说服了,缓缓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