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承担责任,爸爸你为什么还要打我,难道你要我不肯承认,做那负心薄幸之人,才叫对吗?”他一梗脖子,居然难得会顶撞自己的父亲。
靳国章气得不轻,“来人,家法,我的家法呢?!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臭小子不可,也免得留着丢人!”
所谓“家法”,是一条约莫三尺长的竹条。看着像是竹条,但又比竹条硬度高,上面还有横生的刺节,这一棍子下去,绝对是皮开肉绽的。
听到他喊“家法”,又见他气成这个样子,这下隋希也不敢再嚎了,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吸了吸鼻子,看向儿子,“易笙,不管你做什么了,自古没有儿子忤逆父亲的,快点跟你爸爸认个错,你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快点!”
以前只要她说这话,靳国章的态度总会缓和很多,毕竟在他面前,一个总是跟他唱反调的靳容白已经够了,他太需要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了。
所以,隋希就把他教的贴心懂事,尽力塑造成靳国章想要的那种。
可是这一次,她失算了。
“下次?他还有下次?”
“我让你直接回家,你去哪儿了?”靳容白终于开口,冷冷的问道。
“你让他回家?你知道这件事?”转过头来,靳国章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不然呢,父亲是怎么知道的?”他拧起眉头,方才察觉,好像有哪里是不是弄岔了。
靳国章扭头看向靳易笙,“这小子……”
没看到,他个子太高,他得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跪下!”
靳易笙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两只手捏着耳朵的两侧,跟小时候犯了错一样。
“这小子居然跑去老凌那里提亲,老凌给我打电话,让我立刻把这混蛋领回去,不然的话,人家就要把他送到局里按强奸罪给枪毙了。我的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光了!”
即便是这样重复一下事情的经过,靳国章都觉得丢人丢大了。
他这辈子最要面子,靳家也是体面的人家,他觉得自己坦坦荡荡做人,也没什么丢脸的事,可今天,他真的觉得一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想到这里,上去啪啪又是两个巴掌。
“别打了!”隋希一把抱住了靳易笙,哭着说,“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死吧。是我不好,当年如果不是我没守住自己,如果不是老爷你多喝了两杯,就不会有这个孩子,更不会有今天的事,说到底都怪我,你还是打死我算了!”
她抱着靳易笙嘤嘤的哭,靳国章抬起的手高高举起,又重重的放下,长叹了一口气,“唉!作孽啊,作孽啊!”
一旁的祁玉燕很是不痛快,一提起来,都是当年的事,感觉都是在打她的脸,这是她心头的刺,梗了那么多年,始终拔不掉吐不出,就那么扎在那里,时不时的刺痛她。
深吸一口气,她站起来说,“老爷你也别生气了,光生气有用吗?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靳容白,“容白你说。”
靳国章这暴脾气,说不了两句话就又是打又是骂的,还是干脆找个稍微冷静一点的人来说比较好。
“他把晨雪给欺负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靳容白就把事情给说了。
祁玉燕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什么叫把晨雪给欺负了?”
“你……”隋希的眼泪停了下来,她看着儿子,犹豫道,“易笙你……”
“是,我把她睡了。”他倒是很果断的承认了。
“你——”没想到他还挺自豪的样子,靳国章气恼之下,又是一脚踹过去,只不过这次隋希挡在前面,这一脚踢在了她的后腰上。
她哀嚎一声,顾不得伤痛,一手捂着后腰,一边扶着靳易笙的胳膊,“你说真的?”
靳易笙看着她,点了点头,“是。”
“可……可晨雪喜欢的不是咱们家大少爷吗?你这是……”
“他这就是强奸犯,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是打死比较好!”
“那能怪我吗?!”靳易笙大声的叫道,抬起头看向靳国章,一脸的不服气,“是,我是睡了她,可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我怎么知道她醒过来就翻脸不认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