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煮了一锅的奶茶,就是连沈忠和王婶也分了一碗。
余下的除了不少的给宁老头儿,其他的都装进罐子里,放到了宁南星的屋子里继续煮着。
奶香,茶香,香气扑鼻。
沈团团满意地闻着奶茶香,也顾不上烫,小口地抿上一口,香醇地差点儿将舌头都吞了下去。
宁南星浅尝了一口,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宁南星看了一眼沈团团,深深地一眼,然后就放下了茶盏,靠着墙,捡起矮几上的书册,慢慢地翻着。
每日都是碰面的三人,能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了,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自己做自己的事儿。沈长致朝着宁南星要了一本书,一口奶茶,随手翻看着书,享受着静谧时光。
至于沈团团也很专心,一门心思地喝着奶茶,啥事儿都不干,就只是张嘴闭嘴,张眼闭眼地回味着奶茶的醇厚……
而就在宁家的不远处的山脚下,方杏儿正踩着雪,小跑着朝着宁家的院子跑来,失态的模样,就算是脚上的布鞋全打湿了也没能顾得上,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那是一种久等了的兴奋。
方杏儿站在宁家的院子外,深呼吸,看着虚掩着院门,伸手推门。
宁家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沈长致竖耳倾听。
宁南星也不以为意,“许是我祖父回来了,他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接一点儿雪,等天暖了雪化了,泡茶喝。”
沈团团闻言,笑得如同偷得了大米的小老鼠一般,“桀桀,那看来明年又有口福了。”
沈团团三人都当是宁老头儿回来了,外头风大,谁也没想着出门去瞧一瞧。
而慢慢地推开门的方杏儿,心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没想到,昨晚有人偷偷地给他送了口信,约她在家里见,末了,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宁静的山脚下。方杏儿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能偷偷摸摸地让人带口信的,说明是个男人。要不然是个小娘子的话,也不会想着让人带口信,大可以大大方方地露面。
再加上那句,宁静的山脚下,这应该是暗语,错不了了。宁静,宁家,山脚下,宁家不是就在山脚下吗?
方杏儿如此想着,更是确定了宁南星约她在家里头见面,无疑。
方杏儿一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但是一想到要让宁南星见到面色不佳的人儿,方杏儿强迫着自己入睡。等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娘就骂骂咧咧地让她扫雪,方杏儿对于她娘的坏脸色难得地十分平静,光是一想到自己要离开这个家了,也不愿跟她娘计较。
所以,方杏儿格外卖力地做完活,顾不上在家里头喝上一口薄粥,就朝着宁家狂奔而来。
方杏儿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心都要狂蹦出来了……
宁家的院门没有关上,一定是宁南星知道她要来,所以估计将门开着的。方杏儿嗅了嗅鼻子,闻着院子里的香味儿,说不出来是啥香味儿,好像是有奶香,又有茶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安定了下来。今日是她翻身的时候!
等门大开,方杏儿深呼着气,坚定地一脚迈过了门槛……
只是门后,等着方杏儿的是另外一个人。
“怎么,看到我,很奇怪?”
方杏儿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间倒塌,看着门后的牛红梅,已经瘦下了不少的牛红梅,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方杏儿的心顿时跌落在谷底,强装无事的说道:“红梅,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病了吗?我看你都瘦了许多了!”
方杏儿的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牛红梅确实经常没少来宁家,逼着宁南星见他,以前,方杏儿也没少陪着牛红梅来的,有时候牛红梅是真的病了,有的时候是装病,就是为了见一见宁南星,让宁南星给开个药方。
牛红梅经过方杏儿的提醒,也想起了自己以前做的蠢事。宁南星生性面冷,牛红梅也只敢偷偷地喜欢着宁南星,如同别的小娘子一样,在暗地里看着宁南星的一举一动。后来,牛红梅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地就会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她家里人都关着她,生怕她做出了啥丢人的事情来。
今早,牛红梅站在宁家的院子里,等着方杏儿过来,不知道为何,牛红梅就是笃定方杏儿一定会过来。
因为,当初,牛红梅的头一回惹了风寒,方杏儿就有意无意地在她的面前,说是宁南星也是一个大夫呢。当时,她病了脑子本就不好使,听着方杏儿在她耳边念叨地久了,就去找宁南星看病了。有一就有二,后来,就是没病,牛红梅也会装病,只是为了见一见宁南星……
“可惜,我不是来看病的,我的私房银子都已经被你怂恿着来找宁南星看病,全部给用完了呢。要是杏儿——你愿意借我一点儿银子,说不定我还能见一见宁南星呢?”
听到牛红梅真的是如她猜测地一般,是来偷偷要见宁南星,方杏儿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为了不让牛红梅看出她的异样来,方杏儿藏在袖子了里的手,已经难以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是给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