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看着自己一不小心闯了祸了,赶紧闭口不说。
沈长致无奈地放下画笔,看了一眼饱满的瓜子,无奈地收起了宣纸。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较真的,可以在这个划了一条线的地方再贴上几个瓜子就成了。”沈团团看着一副好好的画,就这么地丢了有些可惜,想了想,还是提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建议。
沈长致摇摇头,不欲多言。
“说吧,啥事儿?又是来串门的?”
自打自家的豆腐干的生意上了正轨之后,沈长致就闲了下来。闲暇时候,除了看看书,就是作作画。
抄书的赚钱的营生,沈长致早就已经不做了。后来,也只是帮着书坊临摹画作。之后,沈长致就有意自己作画,也不拘啥物啥景儿,看到啥就画啥,心境倒是开阔了不少。
当然这一些,沈长致都没有说。沈团团都不知道的事情,沈忠自然更是不知。
沈团团揣测着这个瓜子的风波已经过去了,想来沈长致应该不会因为一幅画计较她的多嘴。如此想着,沈团团放松多了,顺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里把玩着。
沈长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然后再看了一眼,盘子里已经明显少了一把的瓜子,暗叹着摇摇头,还是个孩子。尽是一个捣乱的孩子。
沈团团把玩着手里的瓜子,从这个手倒到另外一只手,如此反复。
沈长致耐着性子,站在书案后,等着沈团团开口。
果然,不多会儿,没听到沈长致的再次询问,沈团团就自己开口了。
“门口来了个人,说着,沈忠兄弟,长致贤侄,你们在家么?”沈团团看了一眼沈长致的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我就没将人给放进来。”
沈长致还能不知道沈团团的性子,这会儿能坐在这边儿,连瓜子都不敢磕了,这是心虚了。“你是开了门了,然后又将门给关上了,所以,这会儿人还在外面,还是已经进来了?”
“还在外头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不知道是谁,咋能随便将人给放进来呢,我这是为了咱家,咱家的生意着想。”沈团团着重突出咱家的生意这几个字。
沈长致只是抱臂静静地看着沈团团,依着这小丫头的性子,一定还有后续。
沈团团已经说完了,但是沈长致仍然一副“我等着”的模样,扬了扬下巴,示意沈团团继续说。
沈团团挠挠头,“哥,我真的说完了,我就做了这么一些。”
“嗯?”
“好吧,我承认,我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就是那个古今食肆的赵掌柜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对于这种我看不上眼的人,我就印象特别深刻!这个人办事忒不地道了,就算是生意不成,仁义仍在,对吧?
但是这个赵掌柜的可是不得了,上回,联合着秦掌柜一道儿来解约,解约就解约吧,谁让咱家的豆腐干贵,柳家的便宜,咱也认了。做生意嘛,谁不为了一个利字。
但是哪成想,这个赵掌柜,就算是解约了,也没有跟小姑父小姑母他们知会一声。亏得小姑父还时常到他们食肆中去买饭吃。小姑母的性子咱都清楚,时常会问赵掌柜的,咱家最近如何,好不好的,赵掌柜都是应了的,好好好。后来还是我去了城里,跟小姑母说了这一事儿,小姑母气得不行。
小姑母咽不下这口气,特意又去了食肆买饭,还打听咱家的情况,赵掌柜还是照例应付着,不错不错,都挺好。小姑母熬不住,索性就试探着问道,听说食肆已经跟沈家的生意断了,换了柳家的,可有此事?
赵掌柜还不承认!坚决不承认,后来,小姑母没忍住,到底还是当着街坊的面儿,给撕破了脸皮!还被赵掌柜的反咬了一口,说是小姑母因为生意不成,就来撒泼啥的。说是咱家的豆腐干贵,谁家的银子都不是白捡的,都是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来的,自然要选择供货价格低的柳家!”
沈团团这会儿说起来,都没好气。
“哎哟,不能说了,差点儿就将自己给气死了!”沈团团赶紧磕几个瓜子压压惊。
沈团团说完,没看到沈长致要出去的意思,有些看不明白了。“哥,你不出去给人开门去?毕竟上门即是客,我看着赵掌柜手里好像还拎着东西,不过,哼,应该不会是啥好东西!”
沈长致掸了掸衣衫,走到门口,等着沈团团迈出了房门,然后就看到沈长致关上了房门,“刚刚作画的时候,弄脏了衣裳,我先换一身衣裳再来。”
沈团团:666666
简直是六得飞起啊,她果真是道行太浅,看看他哥的,这真的是太牛了!她真的是弱爆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也只有他会想的出来。
沈团团一到了院子里,故意大声地跟王寡妇说道:“王婶,我哥说了,他作画弄脏了衣裳要去换了一件衣裳才能过来,你先将人给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