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郑郎中不会是徒有虚名吧,可想想也不至于,毕竟口碑那么好,可不会脸她吃了海货而起疹子的事儿都诊断不出,甚至他连问都没问过,郎中不是都讲究个望闻问切吗?怎么瞧着他就像在糊弄一样呢。
云初压下心头的种种疑惑,瞧着郑郎中开的方子,她彻底乐了,这个郑郎中是在跟她开玩笑嘛?他开的药都是益气补血的,适合女儿家调理身子的药,“郑郎中,这药……”
“姑娘,这药没问题五日后,您身上的红疹尽数消退!”郑郎中打断了她的话。
云初就更加纳闷了,若说他是骗钱吧,他也算德高望重,这点儿银子应该也瞧不上眼,还坏了名声,可他开的药不对症,而从他的话里,她知道这个郑郎中已经诊断出了她的病症,而并没有拆穿她,他这是在帮自己吗?
“等等,您说要七天?四天后她还要见人呢?郎中,您想想办法,能不能加大药量,让她四天后就能恢复如初?”方守财一听可了不得了,要是拖那么长时间,他就不请郎中了,由着云初自生自灭去了。
谁知郑郎中板起脸来,“胡闹,药是乱吃的吗?死了人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我卖的是治病救人的药,不是灵丹妙药,你要是那么心急就找别人去。”
郑郎中一甩一袖,带着怒气离开了方家。
方守财傻眼了,盯着云初的脸蛋瞧了又瞧,长吁短叹的,只希望有奇迹生,不过连医术高明的郑郎中都说要五天以后才能见效,那别人只怕得十天,方守财便坐不住了,便去找媒婆商量着看看能不能改日子。
“往后拖拖?”媒婆瞥了眼方守财,继续吃着瓜子,趾高气昂的道:“你当郭老爷跟你一样闲呢,人家一天可是要赚几百两银子的人,手里的事儿多着呢,不就是脸上起了几个疙瘩吗?不影响啥,郭老爷这点儿事儿还是明白的。”
哪里是几个疙瘩啊,那是非常多的疙瘩,数都数不过来,方守财刚要解释,可被媒婆接下来吓唬了他几句,他便不敢开口了,“我可告诉你,郭老爷这次可是特意推了跟县老爷的饭局来瞧瞧你们家姑娘的,你可别给我找事儿,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
到嘴边儿上的话,生生的被方守财吞了回去,“唉,我知道了。”
回家后,他又瞧着云初的脸长吁短叹了一番,到点了就催促云初吃药,都是些调理身子的药,云初欣然的喝下,方带娣在一旁却忍不住冷嘲热讽,“一身娇毛病,不就是见个男人吗?有啥了不起的,有些人就是注定的穷命,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
“老二!”潘美凤喊了一声,“云初的脸成那样了,已经够闹心的了,你就别跟着叨叨了。”
“哼,你们都向着她,好吃的,好看的衣服,好男人,都给她!”方带娣不满的吼道。
已经到了第四天的晚上,云初的脸好了些,可看着还是有些吓人,方守财已经急的团团转了,结果被方带娣这么一吵,脾气便上来了,“都给我闭嘴,一个二个的除了会吃饭,还能干啥!”
“爹,本来就是嘛,我是老二,她是老三,怎么也该先我嫁吧,有了好亲事儿你尽可着她,都不管我!”方带娣弱弱的说道。
云初这样是肯定见不了人的,就算见了,这副样子没准还惹恼了郭老爷,人家指不定还以为他故意用个丑八怪来糊弄他呢,不生气才怪,不过被二丫头这么一提,方守财却忽然开了窍。
“二丫头,快去把那套衣裳穿上给爹看看。”方守财指着云初新买的衣裳对方带娣道。
方带娣虽然早就对新衣裳跃跃欲试了,可她知道那件衣裳是用来干啥的,更知道挡了方守财的财路是个什么下场,所以也只能想想,偷偷的摸两下,并不敢真的穿在身上,如今方守财居然让她去穿,她有些懵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愣着干啥,你不是说爹偏心吗?如今三丫这样是见不了人了,这机会就给你了!”就许别人偷龙转凤弄走了他的儿子,就不能他偷龙转凤把老三和老二换一下嘛。
方带娣喜出过望,“爹,真的啊?”不过来不及方守财回话,她就已经抓起衣服回屋去换了,很快就换上了,虽然人靠衣装,可有些人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那气质身段,还有模样,跟云初差远了,可云初如今不傻见不得人嘛。
如果郭老爷能瞧不上老二,那就以后等老三的脸好了,再找机会见面,先糊弄过眼下再说的,当然如果郭老爷相中了老二,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他的两个闺女就都嫁了有钱人,以后他的钱还能少吗?
方带娣以为一张大馅饼砸在了头上,开心的不得了,甚至还出言挑衅云初,如今这样正合云初的意思,不过眼下是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啊,她得去找找那个郎中去,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跟方守财说她的脸一辈子也治不好了,这样方守财便会绝了卖了她的心思。
第五天的时候,方守财领着方带娣去了镇子上的郭家,而云初也来到了芳生药堂找郑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