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瞬间汗如雨下,我去,这翻脸真比翻书还快。怪不得那恶婆娘动不动就喜欢拔剑,原来是一脉相传。
他不敢怠慢,急忙团团一礼,朗声说道:“是小子失言了。”
“各位兄台,并非小子不识抬举,实在是,这事太过于匆促。”
他苦笑道:“小子在山上学艺,一学十年。下山这才半个月,认识许大小姐不过十二天。这么点时间就要决定这等终身大事,小子实在是,实在是措手不及啊!还请各位兄台体谅小子的一时失言。”
这话说得极是在理,青城众人彼此对视后,好些人便点头。
剑一大手一挥:“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拔剑,吓着大姑爷怎么办?都给我收起来。从今天起给老子记住了,大姑爷是道士不是江湖中人,以后在大姑爷面前,大伙儿收起那套江湖习气。”
说完,剑一当先收剑回鞘。“铮铮”声一片后,数十人又齐齐而行,浑似什么事都没什么过。
只是小道士,万万不敢再提“没什么”这三个字。
沧州府离青城县并没多远,快马的话,小半日即到。步行的话,一天也可。一行人上午天刚亮时动的身,晚上天刚黑时便到了。
一路无聊,小道士被缠不过,只得满足下众人那强烈的好奇心,大讲特讲了一番,他和许若雪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自然在讲的时候,会主动省略掉那些丑事、糗事,很是鲜明地突出了,自己的英明神武、光正伟大!
世间之人对鬼神之事,莫不深感敬畏。更别说,现在堂堂青城剑派的许大掌门,剑术通玄的天下第三剑,被恶鬼逼龟缩在金罡阵里,不敢动弹。在这个时候,再听小道士讲他如何大灭阴鬼,大战阴神,众人听的那叫一个惊险刺激、心惊肉跳。
小道士口才实在了得,一路走下去,一路讲下去之后,众弟子无不对这个他们轻松一剑,便可刺死的年轻道士,敬若神明!
到得青城县,见小道士实在体力不支,众弟子便纷纷告辞,只留下剑三陪同。
客栈里。
这客栈本就是青城剑派的产业,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还有专人服侍。
洗去了一身的疲倦后,小道士和剑三在大堂里闲坐,一人喝酒,一人品茶。
小道士好奇地问:“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怎么就那么巧,好死不死地在那个时候出现,搞得自己骑虎难下。
剑三答道:“方圆数百里内,我们青城剑派的消息自然灵通。知道有人要对我们不利后,在各处都安排了人手。沧州府那边正是由我们六人负责。你和大姐大一进城我就知道了,只是见你俩神态举止很是亲密,大伙儿不敢去打扰,怕惹得大姐大生气。”
“大姐大不知道我们就在附近,遇袭后直接就往城外跑,等大伙儿反应过来时已见不到人。直到后半夜时我们才在树林那找到你俩,见你俩睡觉的姿势,嗯,比较香艳,就没人敢瞎嚷嚷,怕被大姐大直接杀人灭口。等到天亮时,却看到了那出好戏。呵呵。”
看剑三笑得**,小道士只觉脸上红,讪笑着岔开这话题。
两人正闲聊时,见到一个苦哈哈的汉子走了进来,低声下气地向那掌柜的说着什么。
掌柜的怒道:“我说刘大郎,你都告了五天假了,现在还要再告三天。你当自己是来这的客官,想走就起,想留就留。”
那刘大郎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一个劲地低声哀求。
小道士一看,眉头就是一皱,起身走了过去。
他并非天生阴阳眼,未开法眼前,也看不清鬼魂。但他修习道术多年,更是在九阴山上与鬼久打交道,这有没有问题,他是一看便知。
那刘大郎浑身有阴气环绕,眉心处更有淡淡黑气,显见得,他身边有亲近的人中了阴邪。
掌柜的见他过来,连忙点头哈腰:“贵人有何贵干,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
小道士向他点了点头,问那刘大郎:“你家是不是有人忽然重病,或者得了疯颠?”
刘大郎浑身剧震,慌乱地摇摆着双手:“没,没有,我家安好,都好。”
自那日承蒙师叔指点后,小道士已不再是那个不通人情的傻道士,当下转身就走:“你既然不说,那就随你。再拖得几日,你的家人会一一死去,到时你自己也活不了。”
刘大郎大恐,抢前几步,当头跪下,一个劲地猛磕头:“高人救我,救我全家啊!”
“你起来,等我一下。”
小道士自回了房,换回法衣,拿上法器。再下楼时,刘大郎一见便拜:“小的眼瞎了,不知是仙长驾到。求仙长开恩,救我全家。”
“你带路吧。”
刘大郎当先领路,剑三和一群看热闹的跟在后面。一群人行到刘家附近,都畏缩着不敢上前,但又好奇地不肯离去。
刘家漆黑一片,刘大郎叫道:“怪了,怪事。我离开前,明明有点着灯的。”
他大叫道:“婆娘,二丫。”
屋里没人应声。这座小屋,阴沉、死寂的如坟墓。
小道士算了算,叹道:“此刻是阴日阴时,怪不得这恶鬼如此猖狂。刘大郎,你祖先保佑,及时离开了。不然的话,今晚上你全家真会死绝。”
本就怕得要命的刘大郎一听这各方面,更是直接软瘫在地,上下牙齿撞得“得得”大响,吓得围观的群众又后退了几步。
剑三叫道:“大姑爷,要不要我安排些祭品,好布下神坛。”
小道士摇头说道:“区区恶鬼,不用那么麻烦。今天我走了一天路,实在是累了,早些完事早些回去睡觉。”
说着,他甩出八张桃木符,并四张慑鬼符,绕着刘家,布下了两个简单的六合阵。然后开了法眼,独自一人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