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给她炖了小米粥,倒是营养又开胃。
这段时间管家都在炖各种温补的营养品,给她调理身子。
显然那一次流产对连锦瑟造成的伤害,对于翟天祈来说是一种难以抹去的痛。
他做这些是极力想要去弥补之前自己的疏忽。
而对于连锦瑟来说,她并不需要他弥补什么。
反过来她觉得自己亏欠了翟天祈很多。
有时候却又有些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会更好。
所以对于翟天祈的安排,她都尽量配合着。
吃了两碗粥后,连锦瑟走到客厅沙发区坐下休息。
今天的阳光很好,连锦瑟想着翟家的荷花池应该荷花都开了。
应该是最美的时候。
也许是为了让她忘记曾经在翟家的痛。
所以翟天祈让人设计别墅,并不包括荷花池。
连锦瑟其实想跟翟天祈说的是,
一个人要是真的放下了,那么不管在哪里,见到什么,遇到什么人,都是不会再介怀的。
在翟天祈的办公室里,
他的助理发给了他一封邮件,里面包含了一些他要他去了解的事情。
包括美容会所里翟太太事件,包括他副卡的事情。
没想到不到一天的时间,助理就已经将他要的治疗发到他邮箱里了。
助理打进内线电话,翟天祈接了起来应道,
“我已经收到了,辛苦了!”
“好的,翟总,那我先去忙其他的事情!”
“嗯!”翟天祈挂上了电话,视线静静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幅照片。
这个女孩,算来也是他的小妹妹。
当年在庄园的时候,总是有一个比他小一两岁的女孩跟在他身后,祈哥哥祈哥哥地叫着。
那时候的她还很小,十岁左右,还扎着两根朝天辫。
而他那时候正好是最孤僻敏感的时候,根本不乐意跟人说话,对身边的人也是充满了戒备。
自然对于这个总是跟着自己的小女孩,很是厌烦。
只是虽然厌烦,但也不会明显的表现出来,只会选择忽视。
而这显然对于这个执著而且迟钝的女孩毫无影响。
她还是整天跟在他后面祈哥哥祈哥哥地叫。
哪怕他不理会她,她也会自己找到兴趣的事情做,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做就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忙,有时候也会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事情,而这一切完全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这个女孩有一种顽强的韧性,以她的方式侵蚀着你哪怕是麻木的心。
就这样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身边有一个聒噪的声音。
后来,她开学了,回去了,开始的前几天,他还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耳边有人在奶声奶气地说话,可是转过头去又没有。
可见她的影响力。
她几乎是每年的寒暑假都回来住在庄园。
有时候甚至周末也会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十九岁那一年去上大学。
他还记得她去上大学后,第一次来庄园。
他已经认不出她了。
因为印象中那个小小聒噪得像只知了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蜕变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就那样占在他面前。
她甜甜地叫他一声祈哥哥,他有些尴尬地点了一下,然后就朝着果园走去了。
那一天他要帮外公修剪枝叶。
她也跟着了,就如以往喜欢跟着她那般。
他正站在木梯上修剪着橘子树的枝叶的时候,听到她的尖叫声。
连忙从木梯上爬下来,朝着她跑过去,
“蛇——”她已经吓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只见在她前面有一条小蛇正慵懒地盘旋在她前面的石头上。
“只是一条草蛇,它不会伤害你的!”他缓缓说道,然后转身就要走回去。
没想到她突然跳到他的背上静静地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祈哥哥,你背我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祈哥哥,它又开始动了,又开始动了。”声音里满是惊悸的颤抖。
他只好叹了一声,背着她先回去了。
为此他后来回到翟园躺了一个星期。
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羸弱了。
杜牧宁还不知道他的病症,所以很难对症下药。
再后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听说她在学校里表现很优秀,选修了双学位,更忙了,有时候暑假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