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惊堂木与三尺法台之上呯然做响。
“妖言惑众,那朱尔旦之妻早已亡故,新纳的妾室不过是与张小曼有些相似而已!”
“何来换头之说!”
孟县令勃然大怒,望着堂下的狂生,若不是忌惮那“青天剑客”再次归来,早已将其乱棍赶将出去,哪里会有这些言辞。
“子不语,怪力乱神,枉你也是秀才,怎可与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白杨来这云岩县衙已非一日,初次击鼓鸣冤,孟知县虽感此事匪夷所思,但依旧是衙役前去传唤朱尔旦,并将那酷似张小曼的女子一并带到了公堂之上。
虽有那张家的“无头命案”在前,又有张家二老的当场几欲哭死过去,白杨及云岩镇的街坊四邻也是言之凿凿,证明这朱尔旦的妾室,分明就是“无头女尸”张小曼。
但,这朱尔旦的妾室却是一口咬定人有相似,对于此事拒不相认,那朱尔旦不知何故聪慧绝伦,对于本朝的律法极为熟悉,舌灿莲花,当堂将众人辩驳的哑口无言。
白杨愤然上前,强自忍住心中的怒火,拱手施礼朗声说道:”敢问大人,张家的无头命案何时可破?那人头又去了何处!”
“为何小曼的人头不知所踪,那朱尔旦的妾室便以小曼的面目出现?”
“难道这其中便当真没有纰漏吗!”
白杨俯身跪下,身躯犹如青松一般挺拔,眼眶已然泛红,哽咽之余颤声呼道:“请大人,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这一句话刺痛了孟知县,面色也越的冷峻起来,一则碍于这白杨尚有秀才的功名,不得擅自用刑;二则便是这云岩镇便是青天剑客扬名之地,与这白杨也不知缘深缘浅。
孟知县拂袖而起,满面怒容的径自朝后堂而去,自有那随侍的师爷呼了一声退堂,便再也不看这俯身跪下的秀才白杨,紧随着孟知县一路行去。
那大堂之上手持水火棍的众衙役,也是司空见惯了此般场景,各自淡然的鱼贯而出,将这秀才白杨空留在大堂之上。
片刻间,便是人去楼空,唯有秀才白杨孤零零的跪倒在大堂之上,神色与愤然之中更显绝望,无奈的站起了身躯,眉宇间流露出坚毅的神色,自嘲的冷笑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我不欺......”
“若是这世间再无公道,便唯有去找那能拨开云雾之人!”
白杨回转了家门,收拾了行囊之后,便离开了云岩镇,依照坊间的传闻,朝那青天剑客最后停留的莱阳镇方向而去......
峨眉仙府之内,因有阵法庇护,故不见四季流转,终年便是那春意盎然,青翠的竹林婆娑,那摇曳之际的“簌簌”声响不绝于耳,位于那大殿之后的焚香剑亭外,七柄晶莹透亮的剑身夭绕飞舞,剑意凌厉竟是令这竹林落叶缤纷,更与这“青鸾祁仙剑”上有音律作鸣,那“宫.商.角.徵.羽.文王弦和武王弦”的声色铮铮,与剑光流转之际,那一曲意境清冷的琴曲也是回荡在竹林之中。
吕三娘一袭素色的襦裙,那青萍剑依旧斜背与肩后,三尺青丝与衣袂随风摇曳,白皙且清冷的面颊之上,早已被愉悦所取代,唇角浮现了一缕笑意,望着包文正与竹林中修炼《裂天剑典》。
峨眉仙府的天材地宝虽是珍贵,但却留存不少,故而在千年朱果和黄精的功效下,包文正的《九步蹬天》虽是修炼不久,但已然到了第三重天的境界,已然可以御剑飞行。
但是这《裂天剑典》的修炼,便是有些不尽人意了,与那剑冢之内寻获的五篇剑典只是初窥门径,却也不知从何处领悟“以剑载情”的剑道至理,竟是与昔日料想有些大相径庭,却也不知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