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奢求长相厮守,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能经常看到她在自己的身边出现而已,难道这样也过分了吗?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安分守己呢?
他现在真的希望她能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尽管心里会觉得失落可惜,但是她一直都会在自己的身边,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夕颜的右手紧紧的扣住酒杯,杯子里边酒水左右晃动,有一部分洒在手上,盯着饮酒的夏明旭,面色毫不掩饰的难看。
回来都已经三四天了,回来当晚,进宫面圣被拒,直到今日,夏明旭才在这群英殿设下了接风洗尘的庆功宴,哪想到还是迟迟不肯将夏凌飞交出来?那是他的儿子,留在身边,必定是有目的的。
她本就不是个无私的人,除了夏夜白,向来是想做什么变做什么,很少站在别人的立场为他们考虑,更何况现在对着夏明旭,她心里还是生着气的。
她不认为只要自己心软,他就会将凌飞交给自己,让她和小白带着他离开,既如此,怀孕的那几个月,每每见面,她都要强制压下质问他的冲动,现在,她不想再忍了。
他夏明旭会对夏夜白不利,但是再怎么失去理智,他都还是不会伤害凌飞的。
如玉般的酒杯已经递到了唇边,坐在夕颜下方的夏夜白突然直起身子,抢走了她手上的酒杯,对着皇上道:“夫妻本是一体,这杯酒,就由我代颜颜喝。”
夏夜白仰头,饮完杯中的酒,还不忘将空杯子对着内殿的那些王公大臣,像是让他们见证什么。
丝竹管乐之声,汨汨不绝,可在场的那些王公大臣却是左顾右盼,伸长着脖子,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外殿,这么不自在,连气也不敢喘,还不如外边来的自在。
夏明旭深邃阴冷的目光落在戴着银白面具却明显含笑的夏夜白身上,原本就凹陷进去的眼眸危险的眯起,而一旁的莫云霞双手拿着袖帕,已经拧成了一团。
夕颜微垂着头,那清澈的眼底却是满满的不悦,精致秀气的眉头蹙起,要不是凌飞在他手上,休想他忍耐,玩恩负义,恩将仇报,早知道这样,当初她情愿多费些力气,去寻找别的傀儡皇子,要不然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处处受制于人。
“匈奴蛮夷之族,每逢年关,侵犯云州,常常是烧杀抢劫,扰的边境不得安宁,尤其是其乌为汗王子,野心勃勃,居然趁着先帝大寿之际,设下狩猎场的陷阱,让我琉璃失尽了颜面,这次打破匈奴,既扬了我琉璃的天威,更可保我云州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王弟和王妃立此不世奇功,想要什么赏赐?”
夏夜白闻言,先是看了夕颜一言,那眼底满是质疑,他们想要什么,他现在岂会不清楚,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们说想要什么,他就会同意吗?
夕颜察觉到他的视线,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一般,紧紧的握着夏夜白的手,看着坐在正中的夏明旭。
她何尝不明白,得偿所愿,夏明旭是绝不会让的,不过他既然主动开口,她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