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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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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笑容一闪即逝,上辈子没能见她最后一面,而这次,想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她,到最后却还是生了错。红玉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是她穿过的,她还记得她给红玉穿上这件衣服时,她脸上纯粹的愉悦的表情,那个时候的红玉,真的比小孩还要纯真,还有颜梦楼开张那日,就因为自己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吃小吃街上的东西,当时的她就开心的手舞足蹈。

因为做的太少,那样的机会弥足珍贵,所以红玉才会那样开心,而红玉之于自己,是不是因为她为自己做的太多太过,她的一切反而理所当然了呢。

因为夏夜白,她似乎总是忽略了红玉的感受,如果真的就像红玉说的有上辈子,她的上辈子是不是欠夏夜白那个男人太多了,以前的她经常因为红玉而忽视了夏夜白,所以这辈子就反着来了呢。

忽然间,夕颜觉得心里涨涨的,酸涩的难受,伸手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香囊,那还是红玉亲手做的,里边放着的是她送给自己的脚环,而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那脚环长的什么模样,白凤一早也是知道的吧,她心里也希望自己能让红玉把她戴在脚上,如果当初红玉说她要走,即便是惹的小白不开心,即便是她心里不喜欢,她还是会由着红玉,把她戴在自己脚上的。

“红玉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红玉笑了笑,坐在夕颜的身边,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正朝着正中方向升起的日头,突然拉起夕颜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颜颜听到了吗?”

那个地方,一下一下的,张缩有力,像是被电击过,那冰冷的掌心麻麻的,带来一阵阵的热流。

“恩。”

夕颜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跳得很快,把我的手都给捂热了。”

红玉笑了笑,侧过身子,手指在夕颜脸部的上方,一遍遍描绘着她的轮廓,这是夕颜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她也想学学。

她想要捂热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手而已。

“无论我是男是女,我对颜颜都不止是喜欢那样简单而已,而是深深的,深深地,深深地喜欢,颜颜记住了吗?”

夕颜呵呵的笑出了声,眼角向上弯起:“红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肉麻啊,我受不了了。”

有些人,她的身上就是有那种魅力,无论你有多难过,只要她的几句话,就能让你觉得安心,甚至忍不住想要开心的笑出了声,红玉给她的感觉,很温暖。

“你千万不要再把我给忘了。”

红玉凑到夕颜的耳边,那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一根完全不能载重的羽毛,在她的心尖上划过。

她其实不是很明白红玉对自己的感情,她看不懂,也不理解,她忽然间觉得红玉是个比她还要执着的人,上辈子的恩情,还能记到现在,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有些事情,她真的百思不得期间。

夕颜睁眼的瞬间,红玉从她的身旁站了起来,走到距离那山溪的边缘,斗篷未解,随着里边艳红的衣裳一同舞动,琴声渐起,和着山间的清泉清风之声,奏出全然不一样的乐曲。

她的身子极其的柔软,纤细的腰肢就像是弱柳一般,在风中,不知翩然舞动的是她的身子,还是低垂的柳枝,水花四溅,洒在她的身上,脸上,水花在阳光下像水晶一般闪闪发亮,而她的脸,则像水晶那般,晶莹剔透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嘴角上前,眼波流转间,山林间的一切都好像黯然失色。

她看着夕颜,每一眼都饱含了深深的不舍还有眷恋,每一个动作,皆是寄托了她千百年的相思,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一只小狐狸,每每听着她弹琴,那个男人偶尔以箫伴奏之时,她就渴望,自己将来能在她的面前展现最美的舞姿,只倾倒她一人足矣,可结果却是,她倾倒了天下人,而她却独独成为了那鲜少的例外。

厚重的斗篷加身,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明明就只有一朵盛开的雪莲,可随着她的舞步,那一朵雪莲像是盛开在整片山林,一朵盛开,然后另外一处马上就有另外一朵绽放,让人完全的目不暇接,身姿轻盈,其速度之快,无人能比。

随着她舞步的加快,夕颜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这一刻,才是真正舞绝,她虽能在金莲之上起舞,可这样炫目的动作和速度,她却是自叹不如的。

脚上的金铃叮叮作响,那雪白的脚踝惹人无限的遐想,夕颜已经瞧不清的她的脸,只看到那素色的斗篷在空中飞舞,那纤细的身子,飘飘欲飞,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飞仙一般,九重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夕颜眯着眼睛,看着起舞的红玉,刹那间,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的人一般,一点点慢慢的沉醉。

山林间的一切都沉醉了,风停止吹动,水停止了流动,那些虫儿鸟儿的也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切的一切都慢慢的停止了下来,便是那无情的时间,也想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舞步减慢,夕颜的动作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大地之上,外边是一片的喧嚣,而这一方,却是人间的乐土。

厚重的金鼓之声,在大地万物都沉睡下来的时候,突然响起,穿透重重茂密的树林,携着雷霆之势,朝着这一小片净土,狂风一般的袭来。

夕颜看着面前还在舞动的红玉,心陡然一抽,两边的眼睛跳的飞快,夕颜闭上眼睛,四周一片安静,顷刻间,心好像也被掏空了一般,一个分神,手上的动作便出了错。

擂鼓之声渐渐地消失,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夕颜皱着眉头,再无法静下心来。

夕颜出错,红玉的动作也跟着满了半拍,扶柳一般的身子僵在半空,转身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夕颜,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身子跄踉了几步,半晌才平衡了下来。

苦涩的笑容一闪即逝,上辈子没能见她最后一面,而这次,想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她,到最后却还是生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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