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印玹之和兰景络分别倒了一杯热茶,柳墨白道:“今天桐欢又去看燕莎枣了。”
“看燕莎枣?你的意思是她表面上打着帮我们劝人的名头,实际上是想要看望燕莎枣?”桐欢的踪迹兰景络也大概知道,但她是彦子邑的人,兰景络便没有想太远。
“桐欢能和燕莎枣有什么瓜葛?桐欢可是因为彦子邑的父亲彦其辛才留在高周国的,而彦其辛算是神族的人杀害的。”印玹之把这人尽皆知的事实说出来。
柳墨白看兰景络喝完一杯茶,又帮她满上,“可桐欢对燕莎枣那么好,总有缘由的。”
“你试着问过彦子邑吗?”兰景络握着暖暖的被子,想到彦子邑瘦弱的身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里条件不好,还是尽早送彦子邑回高周国的好。
“我陪他下了大半天的棋,一个字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来。”柳墨白很佩服彦子邑精湛的棋艺。
“还下棋?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下棋?也不知道损耗心力吗?”兰景络说完这话,对上两人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反应过激了。
印玹之摆摆手,“你啊,就是老妈子的心,操心的命。你要担心彦子邑就去看看吧,人是你叫来的,你担心也是应该的。”
“墨白,我过去看看。等彦子邑能回高周国,我们也回后神族。”兰景络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心思了,既然连以汀枫这个受害者都不肯提供线索,她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再加上她在这片土地上花费了太多的人力,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找了。
“去吧,你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柳墨白回答,目送她离开,感受到印玹之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幽深的眼。
“还有挺多男人会留在她的身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从打算死皮赖脸缠着她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柳墨白微微一笑,上挑的傲气渐渐被时光抚平。
热茶袅袅上升的气,增了一分静谧。黑白分明的棋子一颗颗落在棋盘,哒哒的轻响击拍着兰景络的耳膜。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下棋可以下得这样好看,每一个动作就和会动的画似地。画是人虚拟出来的美好,而他远可胜过这般想象中的夸姣。
“别下了。”她终归还是打破了这副画的完美与静谧。
彦子邑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她,手敲击着轮椅的把手。
“你该好好休息,然后回高周国去。”拧着眉头看他,他的脸色是透明的白,怎么看都缺少了人该有的颜色,他比以汀枫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嗯。”他点点头,不欲多言。
也不知救回以汀枫损耗了他的多少力量,“我看看你的腿。”
他挣扎了一下,却禁不住她的力气。兰景络掀开看到他的腿部,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这伤比以前更加的严重了,盘旋纠结在一起的青筋十分可怖。
“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以汀枫悠悠的走进来,将彦子邑衣衫的下摆放下,遮住了那狰狞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