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阁下知晓,萤大人虽出身南疆,亦非高塘芦港人氏,却时常往来于此,闲时也多在此地逗留,芦港人都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南疆巫医,却从不知萤大人正是名动天下的四方名捕之北宫。”老掌柜娓娓道来,末了忽然横了吴铭一眼,“恕老朽狂妄,有句掏心窝子话想说与阁下听。”
“长者赐,不敢辞。”吴铭通明如斯,又岂能不知?
果然,老掌柜叹声道:“萤大人自幼孤苦,却灵秀天成,历练虽多,仍少女心性,不知红尘深浅,情之一物,穿肠蚀骨……”说着,老掌柜陡然停步,一双朗目熠熠生辉,直透吴铭五脏六腑,“阁下若无情,请切勿伤她。”‘
北宫萤虽非亲生,却是老掌柜自小护佑,庇她长大,自是舔犊情深。吴铭虽误打误撞,激她悟道,但究其本意却并非如此。
吴铭自家人知自家事,便尴尬的点了点头,“小子知道。”
“多谢。”老掌柜长揖到地。
悄悄走到两人身前的明妃,伸手掀开门帘,却解了吴铭的窘困,“这家还有人。”
“情况如何?”吴铭就坡下驴,大步冲上。
“且去看看。”将吴铭护在身后,明妃挑帘而入。
此屋名曰吊楼,乃南疆蛮人所创。但见木墙长顶,屋檐牛骨高悬,上下共三层,除去屋顶盖瓦,皆由杉木建造。屋柱用大木凿眼,柱柱之间由小杉斜穿套连,房子四周还建有吊楼,其檐上翘外翻,展翼欲上天。
房子四壁皆由杉板密镶,里外涂满桐油。底层不住人,以作饲养家禽,放置农具杂物。此时已空无一物,鸡犬未见。
沿梯上楼,二层便是主人居所,内设卧室,外接明堂,堂内设有火塘,闲时一家人围着火塘吃饭聊天,即宽敞又方便。
因有窗,所以明亮,光线充足,通风也好。一眼扫去,也未见人。
众人遂由一条与明堂相连的走廊,来到三层。
三层高悬,以避大泽湿气。盖因透风干燥,且又十分宽敞,所以屋主人一家三男四女便置身于此。
榻上七人久病缠身,面容枯槁。男主人蓬头垢面,五官难辨,锁骨激凸,肋骨条条,高卷的裤管内,正露出一截干枯的腿骨;女主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颧骨暴凸,衣襟半敞,干瘪的ru房好似喝光了水的皮囊,耷拉在肋下。一男童头大如斗,浑身尸斑遍布,裆下脓血横流。虽已死透,小嘴犹噙着**。
其他兄弟虽喘着气,却也进多出少,时日无多。
饶是三楼通风尚好,可浓重的恶臭还是呛到人难以呼吸。
明妃默念佛号,庄严宝相冲吴铭说道:“取镜来。”
辟疟镜是乾坤如意铭文唯一没有收入不周山界的宝物。吴铭既收镜灵,又合阴阳,宝镜自行弥合,早破镜重圆不提。
明妃是用镜的行家里手。随手接来,这便照将过去。
但见一道华光荡过病榻,遂由病者口眼耳鼻不停钻出的扭曲黄雾,恰是飞沙粒粒凝结,朦朦胧胧中,于半空组成只蓬首熏面的丑陋邪物!
可不正是那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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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话不多说,看书看书。
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希望周一能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