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纳穆抹了抹满是油腥的嘴巴,含糊不清地问道:“斥候游骑都派出去了吗?”
察哈尔台恭声应道:“回禀王爷,已经派出去了。”
“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嗯。”索纳穆点了点头,说道,“已经过子夜了,谅南明蛮子也不敢出城来偷袭,那你也下去竭着吧,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攻城。”
“喳!”
察哈尔台单膝跪地恭应声一声,转身退出了帐外。
索纳穆放下已经被他啃得光秃秃的羊腿骨,端起马奶酒碗一口喝光,这才向抱着马奶酒壶的那名蒙古女人勾了勾手指,淫笑道:“帖木尔……你过来。”
蒙古女人脸上浮起风骚的神情,扭着细腰走到了索纳穆面前。
济宁,北城。
中央军仅有的两哨骑兵已经集结完毕,两千名骑兵手牵马缰,沿着宽阔的大街以四路纵队一路排开,黑压压一片。夜风清冷,只有战马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王胡子牵着一匹神骏的坐骑缓步走到骑兵阵前,坐骑的四蹄裹着厚厚的棉布,踏在大街的青石板路面上居然只出几声微不可闻的闷响。
“最后检查一遍,战马的四蹄有没有裹好?嘴套有没有上紧?”
王胡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两千名将士开始一丝不苟地检查各自战马的裹蹄布和嘴套,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战场博命,一丝一毫的疏忽就有可能导致一场灾难,就有可能导致一场战斗的失败,就有可能导致所有兄弟战死沙场!
片刻之后,两千将士已经全部检查完毕。
王胡子翻身上马,厉声喝道:“全都有,上马!”
大街上响起哗啦啦一片响,两千名将士纷纷翻身上马,王胡子勒马回头,从骑兵阵前款款走过,开始最后的战前训话:“弟兄们都他妈的听好了,这次老子给你们的命令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杀光那些蒙古鞑子,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冰冷的杀机在每一名将士的眸子里激荡,两千骑兵就像两千头狼,已经准备就绪。
王胡子抽出腰刀往前虚虚一撩,厉声长嚎道:“出!”
紧闭的济宁北门悄然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中央军骑兵鱼贯而出。
夜色如墨,游弋在远处的蒙古斥候根本就看不到十步以外的情形,他们只能凭声音来现异常情况,可是,中央军骑兵已经用棉布裹住了马蹄,又用嘴套套住了马嘴。
两千骑兵就像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神不知鬼不觉接近了西门外的蒙古大营。
蒙古大营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漆黑的旷野上就像是指路的明灯,很好认。
距离蒙古大营还剩两里的时候,一骑蒙古斥候终于现了正往前悄无声息地行进的中央军骑兵,蒙古斥候顿时警觉起来,用蒙古语厉声喝问道:“什么人?”
“嗖嗖嗖!”
三点寒星掠空而至,蒙古斥候矮壮的身躯在马背上摇了摇,颓然落地,不过在临死前,这名蒙古斥候还是用尽全力挽弓搭箭,射出了用来传声示警的鸣镝,凄厉的尖啸声霎时就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一直传出数里之外。
情知形迹已经败露,王胡子毫不犹豫地抽出腰刀往前奋力一引,正往前悄然摸进的两千中央军骑兵立刻开始加速,潮水般冲向两里外的蒙古大营。
漆黑的夜空下很快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鸣镝声,一直传到了蒙古大营。
令人窒息的寂静过后,蒙古大营里很快就开始骚动起来,暗夜的寂静被彻底打破,熟睡中的蒙古鞑子已经被惊醒,正在蒙古包里大喊大叫,然后,没等他们披上甲胄,大营外围的栅栏就已经被飞索拉倒,黑压压的明军骑兵已经破营而入!
两骑中央军骑兵飞骑而过,当其冲的两顶蒙古包已经被扯翻在地。
没等蒙古包中的蒙古鞑子转过神来,数十骑中央军骑兵接踵而至,马刀翻飞,寒光闪耀,激血飞溅,几十颗蒙古鞑子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沉声的叩地声中,更多的中央军骑兵潮水般涌进了蒙古大营,这些中央军骑兵就像是进了羊群的恶狼,看见蒙古鞑子就杀,看见蒙古包就烧,不到片刻功夫,蒙古大营里就燃起了冲天火光,倒在血泊中的蒙古鞑子就已经增加了上千人!
蒙古中军。
索纳穆光着屁股,双手撑地,正压在帖木尔身上跃马扬戈、纵情驰骋,帖木尔娇喘吁吁,体酥如棉,紧窄湿热的花径泛起一阵阵的抽搐,带给索纳穆阵阵蚀骨的销魂,索纳穆正感到欢快莫名时,帐外忽然响起了阵阵喧哗。
索纳激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顿时在帖木尔体内一泄如注。
“怎么回事?”
索纳穆在帖木尔柔软的娇躯上抽搐了几秒钟,然后光着屁股爬起身来,冲帐外厉声大吼道,“外面怎么回事?”
“王爷。”帐外响起侍卫长巴尔达夫的回应,“明军偷袭!”
“什么?明军!?”
索纳穆再次打了个冷颤,赶紧在两名蒙古女人的帮助下披挂整齐,片刻后,索纳穆一步踏出帐外,只见两百名亲卫已经集结完毕,在侍卫长巴尔达夫的率领下严阵以待,借着幽幽的火光,索纳穆现前来偷营的明军骑兵居然已经杀透重营,直逼他的中军大帐!
“杀杀杀!”
冲杀在最前面的那骑明军骑兵尤其骁勇,马刀左劈右砍、上挑下撩,人马所经之处蒙古骑兵纷纷如波分浪裂,竟没人能挡住他片刻,索纳穆见状大吃一惊,急对巴尔达夫喝道:“快,挡住这该死的南明蛮子。”
巴尔达夫一声令下,两百骑亲卫纷纷催马上前,迎向席卷而来的明军骑兵,索纳穆却急忙勒转马头,一马鞭狠狠抽在马股上,策马仓惶而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