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人?”乌克善道,“看来只来了大同一镇的军队。”
“父汗。”次子索噶尔喝道,“这次我们要是能在奄遏海击败明军并且活捉王朴,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刚登基的新皇还有两位摄政王都会向我们深表谢意的。我们科尔沁部地地位就会更加尊荣了!”
“对。”班克图和塔噶尔也附和道,“这次绝不能再让王朴活着回大同。”
“嗯。”乌克善凝思片刻,大声道,“班克图。”
长子班克图急挺身上前,大声道:“孩儿在。”
乌克善道:“率三千铁卫立即杀奔奄遏海,赶到奄遏海之后不可与明军决战,你的任务只是拖住明军,想尽一切办法迟滞明军的行动。尤其不能让他们遁回大同,一定要为后续大军赶到奄遏海争取时间!”
班克图厉声应道:“孩儿领命。”
乌克善又道:“索噶尔!”
索噶尔应道:“孩儿在。”
乌克善道:“持本汗令箭,立即召集三不剌川地牧民,三天之内集结起八千骑兵,然后马不停蹄杀奔奄遏海。”
索噶尔道:“孩儿领命。”
乌克善又道:“塔噶尔。”
塔噶尔应道:“孩儿在。”
乌克善道:“持本汗令箭,前往锡木拉轮河东岸召集部众,限十天之内召集三万骑兵,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奄遏海。”
塔噶尔道:“孩儿领命。”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崇祯十五年的正月初六。
在王朴所部四千骑兵的疯狂驱赶之下,土默特部地老幼妇孺还有上百头牛羊牲畜已经出现在了奄遏海外围,这时候张子安已经率领万余骑步大军在奄遏海守了整整两天,班克图率领的三千科尔沁铁骑距离奄遏海已经只有五十里之遥,八千科尔沁骑兵已经在三不剌川集结完毕。另外在锡木拉轮河东岸,更多的科尔沁骑兵正在集结。
奄遏海,张子安行帐。
张子安正把大同镇地几个副将、参将还有游击将军召集到自己地行帐中训话。
“你们都给咱家听好喽。”张子安阴恻恻地说道,“此次出兵奄遏海事关大同镇的安危。事关九边各镇地安危,事关大明朝的安危,干系重大!从现在开始,还有谁再敢说退兵扰乱军心,那就别怪咱家翻脸不认人!”
大同镇地高级将领们面露苦涩之色。
他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平时比谁都要贪生怕死的张公公怎么会忽然间变得如此好战,在大同镇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情形下出兵奄遏海就已经让人不敢相信了,没想到这老阉货还要在奄遏海等下去,这不是等着蒙古骑兵赶来把明军围歼了吗?
可张子安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也没人敢再劝他了。
其实,张子安也怕死,可他别无选择,崇祯帝的一句口谕还有王承恩的一封密信把他逼到上了绝路,这次如果不能把抢到土默特上百万地牛羊马匹,并且把它们掳回大同,他这个大同镇守太监也算是当到头了,紫禁城的某口枯井里又该多一个冤魂了。
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张子安不得不铤而走险。
“报……”张子安正等得坐立不安时。大同千总赵信忽然踏帐而入,大声禀道。“公公,探马回报,在奄遏海以西十里现大群蒙古人,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蒙古人都是些老幼妇孺,正驱赶着数十上百万头牛羊牲口,向奄遏海这边仓惶逃窜呢。”
“好啊!”张子安闻言大喜道,“驸马爷果然没有让咱家失望!”
肃立两旁地几个大同将领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说起来张子安这老阉货也算把保密功夫做到家了,一直到现在这些个大同镇的高级将领都不知道王朴带着那四千骑兵上哪去了,干吗去了?
“公公,这些蒙古老幼是怎么回事呀?”
“公公,您老人家是不是早就和驸马爷算计好了?”
眼看事情的展有些出乎预料,这些高级将领见风转舵立刻开始拍起张子安的马屁来,张子安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早有一个多月前咱家就已经和驸马爷策划好了这次军事行动,目的是剿灭黄河东套的土默特部。”
“公公用兵如神,卑职佩服。”
“纵然是诸葛亮再世,怕也不过如此,大伙说呢?”
几个高级将领开始无耻地狂拍马屁,张子安却转身往案后一站尖声喝道:“众将听令!”
几位高级将领还有赵信急挺身肃立两排,朗声应道:“末将在。”
张子安整了整身上的锦袍,踌躇满志地喝道:“替万岁爷,替大明朝立功地时候到了,除了留下两千军队驻守大营外,其余军队全部出击,一举全歼土默特残部,把他们的牛羊牲口统统赶回大同去!”
“是!”
几个将领轰然应诺,转身扬长而去。
刚刚探马都说了,逃来奄遏海的只有土默特人的老幼妇孺,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立功的机会啊!这时候要是不抢功,祖宗十八辈地下有知也该痛哭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