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看着我们讷讷道:“唱什么?”
小慧道:“随便唱就好了——就唱丢手绢吧。”
我按着电话,急切地看着她,小绿也不再多说,轻轻地唱了起来。
于是在小绿的歌声中,我拨通了卫鱼王的电话。
这部电话显然是鱼王贴身携带且很隐私的,刚响没几声就听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愠恼道:“不管你是谁,都给老子闭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眼见他要挂,我急忙大声道:“卫先生,我是叶卡捷琳娜公主的侍卫!”
电话那边显得嘈杂而热闹,应该是正在举办什么仪式,卫鱼王顿了一下道:“你说林大,我干闺女?”
我喜道:“正是!”看来这家伙终究没忘了他那个新收的倾国倾城的干女儿,语气也热切起来。
卫鱼王拿着电话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嚷嚷道:“她怎么了,怎么最近都不给老子打电话?”
我忙道:“她出了些状况,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卫鱼王笑骂道:“娘的,一有麻烦就想起老子来了。”
我听他口气似乎并没有真生气,马上说:“您的船今天航,还没动身吧?”
“没有,怎么了?”
“我们最好面谈,请您千万等着我们。”
卫鱼王决绝道:“那不行,船不能等人,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算准的吉时,有什么事赶在晚上7点以前来跟我说,过时老子可不等你。”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10点,鱼王的船在我们临省的港口,现在动身的话应该还能赶过去。
我说了句“那到时候见”就挂了电话,然后跟无双道:“我们现在就得走!”
“那就走!”无双端过一盆水把车上的沫子都冲掉道。
我兴奋又无措地在原地踌躇道:“再想想,有什么要带的?”
小慧忽然道:“我们得把小绿带上,没有她的歌声,我们就没有任何行动力。”
我们一怔,马上同时点头,然后一起看无双,无双瞪了我们一眼,随即柔声问小绿:“愿意和我出海吗?”
小绿呆呆地道:“出海?要钓鱼么?”
我们都笑了起来:“对,钓鱼。”
小绿把桌上的纸笔简单收拾了一下装进一个随身的小包里,指了指墙角的吉他道:“用带这个吗?”
无双温言道:“想带就带。”
小绿想了想,道:“其实只要能唱歌就行,这个带不带都没关系。”
阿破道:“能!太能了!我们现在巴不得在你后脑上装两块电池让你24小时不停地唱呢。”
小绿咯咯一笑:“那就不带了。”
无双按着她的双肩郑重道:“小绿,我们这次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且会很危险,你要想好。”
小绿抬头看着他,小心道:“需要卖唱吗?”
无双面无表情地回头跟我们说:“我想起来了,咱们需要带点现金。”
老史躺在椅子上,冷眼旁观,见我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忽然道:“小慧。”
小慧愕然道:“啊?”
“过来。”他把小慧拉在身边,眯缝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她,说:“告诉我,你要死了我该找谁要抚恤金?”
我们彻底无语。
小慧微笑道:“你还在疑惑我为谁工作吗?或者是想知道我死了你该找谁报仇?”
老史满意道:“哈,你已经懂得猜测我的心思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小慧正色道:“我们不为任何人和组织工作,我们只为自己,大多时候,我们甚至是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上的。”说到这小慧调皮地一眨眼,“其实我是一只妖怪。”
老史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不动声色道:“去吧,尽量活着回来。”然后他大叫道,“何安忆!”
我赶紧一溜小跑来到老头面前:“我就知道还有我的事儿呢。”
老史面无表情地说:“告诉我你们的敌人是谁?”
我不大确定道:“恐怖分子吧?”
“他们有多少人?”
“大概五六千。”
老史搔了搔秃头顶,笃定地说:“不是恐怖分子,这个世界称得上恐怖分子的人加起来也没那么多。”
“什么意思?”
“恐怖分子应该是你们这样有信仰的人。”
我也不知道是该哭笑不得还是该受宠若惊,只能苦笑。
老头忽然猛的从躺椅上跳到我面前,用一只大手攥着我的肩胛骨道:“去吧,你得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