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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山谷中,九塔耸立。
便是那最高的石塔之上,有人出声说话。其舒缓的口吻,彷如故人重逢的寒暄问候,而平淡的话语中,又透着居高临下的冷峻与威严。
无咎僵在半空,脸色变幻。
那出声的老者,正是玉虚子,好像早已察觉他的到来,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而他的四位伙伴,同样的不知所措。
脚下的峰顶,犹在闪烁着禁制的光芒。千丈悬崖之下,空旷的山谷之间,数千人仰头观望,还有成群的壮汉踏空飞起。
万圣子恍然大悟道:“百里方圆,尽为阵法所在。你我触动阵法,致使隐身不能……”
鬼赤道:“既然现身,离去已难……”
两人也是一方至尊,叱咤风云的人物。而面对玉神尊者,还是有着莫名的恐惧。
龙鹊与夫道子,也是惶惶不安,神情苦涩,相互传音道——
“夫兄,你我也是玉神殿弟子,倘若尊者降罪,只怕性命不保啊!”
“唉,时运多舛,且看无先生如何应对……”
天下之大,高人众多。而时至今日,敢与玉虚子正面交手的唯有某位先生。而他能否破解危情,再一次率领众人走出绝境,谁也不知道。
却见无咎目视前方,握着双拳,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般的模样。
转念之间,数道人影迎面飞来。
为的玉虚子与玉介子、玉真人,再也熟悉不过。而另外两位老者与一位中年男子,则看着陌生,却均为天仙八层、或九层的高人。
“无咎,据说你毁了玉神殿,如今见到老夫,还不认罪伏法?”
随着话语声再次响起,玉虚子已逼近到了十余里之外。
而两千多个神卫高手,则是飞向山谷的四周,摆出一个防御的阵势;数千男女老幼,依然在山谷中等候观望。
无咎回头看向左右的四位同伴,又冲着来时的方向投去一瞥。他幽幽缓了口气,转而踏空往前,并拱了起双手,扬声道——
“玉前辈,你老人家也该知晓,玉神殿之祸,罪不在我!”
万圣子未敢跟随,反而悄悄后退,传音道:“往日里辱骂玉虚子,不是老东西,便是老儿,如今又是前辈,又是老人家,若论圆滑世故,没人比得上那小子!”
而正当他前后张望之际,又忍不住诧异道——
“该死的高乾……”
百里之外,冒出成群的人影,不仅有高乾等七位妖族弟子,还有一群鬼巫,与仲权、齐桓、羌夷等数十人,竟纷纷从藏身之地现身,却并未靠近,而是在远处游荡盘旋。
鬼赤提醒道:“万兄,见机应变……”
与此同时,一声叱呵响起——
“哼,你强闯结界,祸乱四方,恶行累累,致使亡魂无数,岂敢说罪不在你?”
百丈远外,玉虚子停了下来,脸上依然看不出喜怒之色,而他的话语中却多了几分怒气。
无咎拂袖一甩,就势站定,嘴角一撇,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自从数年前逃出昆仑虚之后,玉虚子便像块大石头,一直压着他,让他憋闷异常而透不过气来。他曾无数次的设想过今日的情景,与悲惨绝望的下场,也曾有过恐惧,或是想要逃避。不过,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当那位绝世高人站在面前,他忽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嘿!”
无咎笑了笑,剑眉斜挑,有恃无恐般的反问道:“玉前辈,知道我为何取名无咎?”
玉虚子身着粗布长衫,满脸皱纹,银束髻,四肢也不粗壮,俨然一位凡俗间的老者。而神识之中,又看不清他的存在,便好像幻影般的诡异,使人望而生畏。
只见他脸色微沉,拈须道:“哦……”
无咎嘴角含笑,淡定自若道:“我爹,要我成为王族栋梁,吩咐我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是谓无咎;我娘,怕我受苦,劝说我过由自取,方能无所怨咎。而本人信奉的是无愧于天地自我,与时偕行,损益盈虚,皆无咎也。玉前辈,你听懂了吗?”
玉虚子略作沉沉,质问道:“依你之言,无论是杀人,还是纵火,只因爹娘取的名讳,你便不用承担罪责?”
“祸从何起、罪从何来?”
无咎继续反问道:“我本是神洲仙门弟子,修至地仙圆满,遭到叔亨祭司追杀,被迫与他决战玉山而同归于尽。当我劫后余生,沦落天涯,再次成为玉神殿的猎物,而不得不奋起抗争。敢问是谁蒙骗天下,恃强凌弱,是谁挑起杀戮,祸乱四方,又是谁在浩劫来临之际抛弃同道,远避上昆洲呢?”
“老夫何曾抛弃同道?”
万圣子似有疑惑。
“且不说部洲、贺洲、卢洲,便是原界与玉神界被你抛弃的同道又岂止千百万?你若敢抵赖,玉真人、玉介子便是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