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子!”
刑天看得清楚。
那头白猿,正是万圣子的法相,竟然悄悄躲在地下深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施展偷袭。
猝然遇变,五位长老也是错愕不已。
却听“轰、轰、轰”连声巨响,三艘摇晃翻滚的大船竟然炸得粉碎,随即几多人影蹿上半空,几多人影坠落入水,又是几多神族弟子死于非命。
刑天伸手抓出金斧,尚在四周巡弋的神卫弟子飞驰而来。
五位长老则是挥舞法杖,往下扑去。
谁料那头巨大的白猿,翻江倒海的折腾过后,忽然没了踪影。却另有一人,破水而出,兀自抓着神弓,扬声叱道——
“刑天,你与我约定明日决战,缘何出尔反尔?”
“无咎……”
正是无咎,闪身到了半空之中,而他独自面对强敌,非但无所畏惧,反而出声叱呵。
“哼,明日决战,今日攻城,有何不妥?”
刑天气急败坏。
而他虽然强词夺理,却也能
够自圆其说。决战来临之前,不误他施展阴谋诡计。
无咎懒得争辩,讥笑道:“既然如此,便各显神通吧!”
他举起弓欲射。
刑天知道他的神弓厉害,急忙挥动金斧。百多位神卫弟子与五位长老,趁势扑了过去。
而无咎只是虚晃一招,转身疾遁。
“小贼,哪里逃——”
刑天岂肯罢休,随后猛追。
而无咎的身形一闪,便如流星疾去,瞬息千里,竟飞越大湖而去。不过几个喘息的工夫,他已到了数千里之外,却突然收住去势,抬眼看天,转而又低头张望。。
如今乃是四月,春意盎然的时节。而郁郁葱葱的山林,竟一片枯黄,彷如深秋寒冬的景象,而炽热干裂的大地却又弥漫着烟熏火燎般的气机。
只因日头的炙烤过于猛烈,山林的草木难以承受而枯死殆尽?
不过是天象变化罢了,已威力如斯。倘若浩劫降临,又该是怎样恐怖的景象呢……
无咎尚自愕然,又神色一动。
三道虹光飞驰而来,转瞬到了数百丈外,从中现出刑天与两位老者的身影,遂即左右散开而摆出围攻的阵势。
两位老者,乃是厉囚、支邪。昆敖等另外三位长老,以及神卫弟子,忙着攻打夏鼎城,对付原界家族的高人。
转念之间,无咎已陷入围困,而他并未逃脱,犹自踏空而立。
而三人已分别举起金斧、竹杖、木杖,杀气森然。
刑天更是两眼冒着凶光,恨恨道——
“小贼,还想与我较量输赢,只怕你活不到明日……”
“我有话说。”
无咎好像是怕了,突然举手示意。
“哦……”
刑天的神色狐疑,厉囚与支邪随其站稳观望。
而无咎却冲着两位长老拱了拱手,诚恳道:“原界与玉神界,往日无仇,如今结怨,纯属误会。何不放下仇怨,就此握手言和呢?”
“握手言和?”
厉囚银须银,身躯高大,满脸皱纹,双眸深邃,神态威严,尤其他手持竹杖,身披布衫,气度脱俗,颇具高人风范。而他面对无咎的求和,却摇了摇头。
支邪,与厉囚的相貌神态相仿,同样的不以为然,淡淡道——
“原界擅自入侵玉神界,屠戮我骊山城,杀我无数的族人弟子,怎敢厚颜求和,实属荒谬也!”
无咎的神情尴尬,继续耐心道:“两位长老,是否知晓元会量劫呢?”
“当然知晓!”
厉囚与支邪,竟异口同声。
无咎以为有了转机,忙道:“既然浩劫将至,你我本该携手共渡难关,却这般打生打死,又何苦来哉!”
“哼,正因如此,你我难以共存!”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两位,此话怎讲……”
厉囚与支邪的回应,不仅坚决果断,而且冷漠无情。
无咎颇感意外,忍不住询问,却再无回应,两位长老已举起了法杖。刑天更是杀气腾腾,蓄势待。他只得作罢,猛然抬手一挥。
与之瞬间,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