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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中,多了四具死尸。
而距离死尸的不远处,站着两人。
一个是左桑,四肢捆绑着绳索,被一只手抓着而抵在山壁上。而不管是黑色的绳索,还是坚若金石的手掌,都让他无从摆脱,也动弹不得。他犹自瞪着双眼,满脸的骇然之色。
另外一个,则是无二,或无咎。他单臂只手抓着左桑,显得颇为的轻松;他脸上的神情,依然是似笑非笑。
“饶……饶命……”
左桑惊恐难耐,挣扎出声。
血腥的尸骸,就在眼前。他只记得“否则怎样”的话语声未落,四位同伴已倒在诡异的剑光之下。元神也没能逃脱,真正的身陨道消啊。紧接着黑光笼罩,他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束缚了四肢,然后离地飞起,“砰”的撞在山壁上。遂即一只手掌抓着他的胸口,让他窒息、绝望,只觉得死意降临,忍不住出声求饶。
高人,飞仙高人。唯有高人,方能如此的强大。
而这位无二,竟然隐匿修为,斩杀左家弟子,他究竟是谁……
“嘿!”
无咎笑了一声,淡然道:“左宣子既然放我走了,为何又要将我抓回去?彼此无冤无仇,他不该这般待我啊?”
“不……”
禁锢的法力稍稍一缓,左桑趁机喘了口粗气,慌忙辩解道:“师伯命我留意你的去向,而我……”
“哦,左宣子仅是猜疑而已,反倒是你自作主张,只想杀人劫财?”
“没有……”
“哼,我且问你,左家既为西梁古城的贼人而来,缘何又躲在万里之外?”
“我也不知情啊,待我返回之后,向他老人家询问,再如实告知……”
“你还想着回去?”
“你要杀我……高抬贵手啊……你究竟何许人也……”
左桑吓得语无伦次。
而无咎的话语声,依然轻描淡写——
“我从不滥杀无辜,却也不容恶意挑衅。你私心作祟,最终害人害己。至于我是谁?嘿,你一个死人又何必知晓太多!”
“师伯顷刻便至,左家不会饶你,啊……”
“砰——”
左桑的惨叫声未落,护体法力崩溃,旋即肉身炸开,尚未逃脱的元神随之陨灭。
而无咎则是飘然后退,拂袖一甩。
捆仙索与一道紫色的剑光,倏然消失无踪。继而几点火光飞向四方,五具尸骸瞬间已焚烧殆尽。
他又伸手虚招,几个戒子落入掌心。他这才凝神看向远方,满不在乎的啐了一口——
“呸!左宣子顷刻便至?吓唬谁呢!远隔数千里,重重大山阻挡,即便他神识强大,还能看到我不成!”
无咎之所以落在峡谷中,便是借助山峰阻挡而隐去行踪。要知道相距愈远,神识的操控愈艰难。看出数千、上万里已属不易,又如何看清远处山谷沟壑中的情形。
“抢人东西,要连本带利归还的……””
五个戒子中,收纳着上千块五色石与上万块灵石。此外,还有为数众多的丹药、符箓、玉简、法宝,等等。
不过,无咎在意的并非宝物,而是金石,或五行之石。
铸剑所需的五行之石,已有了金精、银精、与玉精。只要凑齐了火精与土精,便可尝试着铸造九星神剑。
而片刻之后,无咎还是摇了摇头。五个左家弟子的随身物品中,根本没有火精与土精。想要铸造九星神剑,机缘、运气缺一不可。他收起了戒子,掠地疾行而去。
须臾,横穿峡谷而过。
继续往前,依旧是崇山峻岭。但见层峦叠嶂,万峰景秀,却又云雾缭绕,虚实莫测。
无咎的去势不停,踏空而上。转瞬已人在山顶,就此驻足远望。
散开神识看去,远近的群山之间,除了飞禽走兽,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丝毫的异常。
据悉,西梁古城所在的西梁谷,就在东北方向的三千里外。
原界的家族修士聚众而来,只为西梁谷的贼人,却又为何远远躲开呢?是惧怕贼人的凶险,抑或是另有阴谋诡计?
而万圣子、鬼赤,以及冰灵儿,也全无下落。这般贸然寻去,会不会再一次弄巧成拙?
无咎迟疑片刻,慢慢坐了下来。
百丈山顶,长满了松柏。恰逢黄昏时分,晚霞透过树枝而来,片片光影闪烁,煞是绚丽迷人。
无咎背倚着树干,拿出酒壶灌了口酒,然后眯缝着双眼,冲着那斑驳影动的霞光而默默出神。
左家的修仙高人,猜疑他无咎的来历。而他无先生,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如今他只知道西华界,或西梁谷的万里之外,聚集了无数的家族弟子,却依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