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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中,烟尘弥漫。
又是一轮砲丸,即将射。而砲车上,却空空荡荡。
“快快搬运砲丸……”
看守砲车的汉子在叫喊。
而甘虎累得坐在地上,即使屁股烫,也无暇顾及,兀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砲丸都是铁疙瘩,数百斤重呢,接连搬运了七八回,早已将他累得手脚软。此时任凭叫喊,他也无力为继,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恳求道:“无兄弟,能否让哥哥歇息片刻……”
搬运砲丸,乃是两个人的差事,而他忙碌的时候,另一位始终在袖手旁观。不应该怎样的,那位无兄弟岂能偷懒呢?
甘虎虽然是个老实人,却冤枉了他的无兄弟。
因为某人并非偷懒,而是早已忘了搬运砲丸的差事。此时他依然在紧紧盯着远处的山顶,并皱着眉头而神色古怪。
“聋了不成……”
“唉……”
两个汉子,又在叫喊。
甘虎见无兄弟还是无动于衷,叹了口气,咬着牙爬起来,却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而地上还剩下七八枚砲丸呢,又该如何是好?
“砰、砰、砰——”
随着砲车震动,砲丸呼啸而去。不过瞬间,轰鸣阵阵,大地颤抖,并有崩塌的动静传来。
与此同时,山顶上传来大笑声——
“哈哈,妖人躲入火蛟的巢穴,自寻死路。诸位兄弟再接再厉,且炸得他粉身碎骨……”
笑声未落,砲车搅动,砲丸就位,山谷中再次忙碌起来。
这边的两个汉子怒道——
“砲丸……”
“你二人竟敢抗命……”
“无兄弟……”
甘虎的呼唤,终于有了回应。
只见那位无兄弟,终于转过身来,竟是怒气未消,恨恨道:“哼,相隔如此之近,她竟佯作不见,成心气我啊。而那地火岩浆中的孤岛,竟是火蛟的巢穴……”
“无兄弟,哥哥真的没了力气……”
无咎尚在自言自语,恰见甘虎的可怜模样,他似乎回过神来,讶异道:“既然没了力气,何不早说……”
“我……我……”
甘虎是有苦难言,有口难辩。
却见无咎拂袖一卷,地上的砲丸消失无踪。
“修道之人……?”
看守砲车的汉子正要作,猛然一怔。
“你……你欺骗哥哥……”
甘虎也不禁瞪大双眼,惊诧失声,而满是汗水的脸上,却带着怒容。他累个半死,只为关照无兄弟,谁料看似瘦弱的对方,竟是一个懂得神通的修道之人。这不是骗人吗,将他的情义置于何地?
“甘虎大哥……”
“我……我没你这个兄弟!”
老实人耿直,一旦动怒,便不会轻易回头。
无咎冲着甘虎歉然一笑,却已无暇多说。
两个汉子舍弃了砲车,伸胳膊挽袖子,已扑了过来,并作势叫喊。
“林兄、吴兄,动手——”
无咎传音吩咐一声,抬脚便踢。两个汉子刚刚扑到近前,便“砰、砰”倒飞出去。他趁势往前,挥手劈出一道紫色的剑光。蓄势待的砲车,“轰”的四分五裂。而他依然没有作罢,横掠山谷而去,顺手掠走数十个砲丸,再又“轰轰”劈翻了一连串的砲车。
林彦喜与吴昊、李远、万争强,早已忍耐多时。一声令下,各自暴跳而起,剑光在手,抢夺砲丸,砸毁砲车。四人全无顾忌,但有阻挡,血光迸溅,尸横遍地。
山谷大乱……
两侧的山顶之上,同样是一片混乱,随即有人驱使着猛兽,大喊大叫着冲了下来。
那头火红的蛟龙,也盘旋腾空,愤怒的话语声,响彻山谷——
“妖人潜入此地,围而杀之,一个不留……”
与之瞬间,一道人影循声而去。
“呸!”
转瞬之间,人在半空。脚下的山顶,人兽汹汹;左侧的山谷,愈的混乱;远处的火蛟谷,则是火光冲天。而百丈之外,便是那头凶狂的火蛟,当然还有蛟背的两人,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与一个娇美无双的白衣女子。
无咎猛然收住去势,迎风而立,啐了一口,气哼哼:“灵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