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急忙跑过去抱起尾阊,奚尤与水沐则是抬起尾渊的遗骸,随后踏起剑光,离开葬龙峡,直奔长风谷的方向的飞去。
……
来的时候,搭乘飞虎符,风驰电掣,人多势众,浩浩荡荡。而返回的时候,只能御剑而行,慢了许多,何况仅剩下七人,且一死一伤,使得归途多了几分匆忙与几分仓惶。
从清晨启程,直至次日的黎明时分,长途跋涉的一行,终于赶到了位于长风谷西侧的翼翔山庄。
而曾经戒备森严的山庄,强大的阵法荡然无存。
众人从天而降,落在湖水的岸边。接连飞行了一日一宿,早已疲惫不堪。却各自顾不得歇息,而是抬头张望诧然不已。
朦胧的晨色中,湖水依然清澈,而湖中的两座石塔,却已双双倒塌殆尽。四周的山坡上,树木折断,房舍、楼阁坍塌。曾经风景秀美的山庄,变成了荒凉无人的所在……
无咎在湖边稍作停留,又匆匆踏剑而起。与之瞬间,冥乌也飞到半空。他回头一瞥,横掠湖面而去。
少顷,抵达南山的山脚下,灵药堂所在的山谷中。
曾经灵气汇聚,异香弥漫,青翠覆盖的园圃,如今却像是野兽践踏,到处都是凌乱的土坑,满目的狼藉不堪。参园也是同样的情景,而看守参园的弟子,更是无影无踪……
无咎踏着剑光,稍加盘旋,没有理会跟来的冥乌,而是转身独自离去。他又前往西山,转了一圈,接着飞向北山,上上下下来回寻觅。所到之处,除了废墟,以及几具尚未焚烧的死尸,依然没有现,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翼翔山庄,彻底毁了。
而山庄距离长风镇,仅有三十里,竟然没有镇子上的修士前来查看,想必当时的灾难过于惨烈,以至于没人靠近,以免惹祸上身……
无咎返回湖边,冥乌也寻觅归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神色莫名。
归元与奚尤、水沐,依然陪着昏死不醒的尾阊与尾渊的遗骸守在原地。
“尾阊师兄,乃气血淤塞所致,且以法力稍加调理,便可醒转!”
无咎提醒一句,再次踏剑飞起。
而这一回,冥乌没有跟来,而是吩咐归元三人,一同救治尾阊。
三十里外的集镇,转瞬即至。
无咎却慢慢收住去势,并于镇外停了下来,旋即摇了摇头,转身往回飞去。
神识所及,整个集镇,以及那间叫作“天淼阁”的药铺,一目了然。铺子刚刚开门,只有伙计在门前忙碌。而不出所料,铺子的掌柜,韦尚,并未出现,便是长风谷中,也根本见不到他的踪影……
无咎返回山庄的时候,尾阊已然醒转。
那位师兄应该吞服了丹药,伤势也得到处置,并换了身干净的长衫,此时坐在湖边的空地上,与冥乌四人说话。见到无咎横穿峡谷而来,他突然闭上双眼,喘着粗气,好像很虚弱,而亟待歇息的模样。
无咎没有多想,匆匆落下身形。
几位同伴不敢怠慢,拱手相迎。
冥乌称呼一声“姬兄”,并冲着他的姬兄,深深打量一眼,分说道:“由尾阊师兄口中得知,山庄早有搬迁的打算。据他猜测,如今山庄突遭劫难,山庄的弟子与家眷,应于三日前,经西南百里外的风凌渡而前往天禁岛!”
“天禁岛?”
“天禁岛,距此七、八万里,位于卢洲本土的腹地,一个叫作天海的大湖之中。尾阊师兄已指明途径,你我不妨就此寻觅而去。倘若追赶及时,或能与同门师长早日重逢!”
冥乌举起一枚图简示意,接着又道:“尾渊长老已在尾阊师兄的吩咐下,就地安葬。却不知姬兄,有何指教?”
“冥师兄,何必这般见外呢!”
冥乌虽然还是老成稳重的模样,而他的话语中似乎多了几分异常。即使归元三人,也多了几分疏离与躲闪的神态。
无咎依然无暇多想,催促道:“多说无益,速速动身!”
冥乌抬手一挥,带头飞上半空。
奚尤与水沐,走到尾阊的面前轻声呼唤。尾阊的两眼睁开,又无力闭上。奚尤将其扶起,由水沐驮在后背,然后双双踏剑而起。
冥乌紧随其后,唯恐落下半步。
无咎最后一个踏剑飞起,他俯瞰着脚下的翼翔山庄,又冲着远处的长风镇投去一瞥,这才奔着几位同伴追去。
……
与此同时,长风谷的长风镇上,多了两位外来的修士。
一个老者,一个女子。
两人走在街道上,满眼的好奇。
“师尊,这便是长风镇?”
“不错,据说玉神殿的尾介子前辈,便住在三十里外的翼翔山庄……”
“既然慕名而来,何不拜访一二?”
“呵呵,你我师徒,乃无名小辈,又何必自讨没趣,就此领略风俗人情而增长见识,足矣!”
“天淼阁……”
“呵呵,那家铺子的名称,倒是与你有缘,且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