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柏道:“呵呵,终究还是一群凡人啊!若无你我的护持,日后难以想象……”
言下之意,广山与他的兄弟们成了拖累。
无咎恍然大悟,自责道:“怪我料事不周……”
他当年初次搭乘传送阵,懵懂无知,也没有修为护体,即使传送的路程仅有数千里,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如今这群月族的汉子与他当年的情形相仿,而传送数万里,也仅仅是晕头转向,可见筋骨之强远远超出常人。
“哼!”
广山遭到轻视,很是不满,抓起身旁的兄弟跳起身来,冲着韦柏狠狠瞪了一眼。蓦然之间,逼人的杀气充斥着狭窄的山洞。
“广山兄弟,我也没有恶意啊!”
韦柏虽瞧不起凡人,却又怕广山与他翻脸,分说不得,急忙求饶:“无先生……”
“韦柏,广山比你年岁大,再敢唤他兄弟,非但毫无诚意,反而会被他视作一种挑衅。他若是揍你,本先生不管!”
无咎告诫一句,奔着洞外走去,而走过广山的身旁,又眼光斜睨:“谁让兄弟们不肯修炼,没有修为呢……”
韦柏挨了教训,无言以对,点头答应,暗暗多了几分小心。广山与兄弟们自知理亏,也纷纷收起野性。
出了山洞,又是一座礁石林立的无人小岛。
众人举目远眺,不明所在。
“广山如今的岁数,也不过壮年,岂能与韦柏相比,老身很是不解!”
韦春花走到无咎的身旁,佯作无意道:“据说上古神族,便是没有修为,也能寿元千年,莫非……”
无咎打断道:“老婆子,少给我旁敲侧击!”
“老身随口一说而已,谁料你如此多心!”
韦春花出声驳斥,抬手又道:“你此前便疑神疑鬼,眼下如何?”
小岛荒凉,海浪环绕,前后左右,见不到半个人影,当然也没有任何的凶险。
无咎咧着嘴角道:“但愿是我多心了!”
“哼!”
韦春花哼了声,催促道:“此处的阵法,单向传送,无从更改,且查询图简,不远之外必有收获!”
无咎拿出那枚钟奇子留下的图简,稍加查看,点了点头:“嗯,如你所料,就此往南三千里,另有一座通神岛。”
“通神岛?此前均为无人无名的荒岛……”
韦春花稍加忖思,无暇多想,抬手一挥,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韦合,祭出云舟,动身——”
韦合不敢怠慢,慌忙拿出一块玉片,并掐动法诀而就势抛出,礁石当间的空地上顿时多了一片雾气闪动的云光。他大声示意:“无先生,诸位大哥,师伯、师叔,请——”
韦春花与韦柏抢先跳上云舟,广山等人则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候,见无咎摆了摆手,这才纷纷动身而显得极为默契。
无咎随后踏上云舟,禁不住道:“我说春花啊,切勿自作主张……”
韦家的三个弟子,虽然立志跟随,而只有韦合、韦管事还算顺从,韦春花与韦柏,则是渐渐的本性尽显,一个喜欢独断专行,一个过于滑头。而彼此既然同行,前途莫测,务必令行禁止,否则遗患无穷。
“我是你老姐姐,凡事责无旁贷!”
韦春花倒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好吧,本先生也并非苛刻之人,只是不愿三位遭遇不幸……”
“所言何意?”
“韦柏,与韦合驾驭云舟,启程——”
无咎懒得多说,与月族的汉子们坐在一起,见广山又粗又壮的身子高出一截,他索性躺了下去。兄弟们闪开地方,团团围绕一圈,像是守护着他,那一张张朴实的脸上透着忠诚与莫名的温暖。他还了个微笑,缓缓闭上双眼。众人歇息多日,他却连番炼器,早已疲倦,就机歇息片刻。
云舟由韦柏与韦合联手驾驭,瞬间腾空而起,稍稍辨别方向,一路往南飞去……
五、六个时辰之后,恰是午夜时分。
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多了一片黑影。
韦柏驾驭云舟,没有忘了留意远处的情形。稍有察觉,他急忙示意道:“或是通神岛,师姐,是否禀明无先生……”
某位先生仍然躺在云舟上,像是睡着了没有动静。
韦春花站起身来凝神远眺,不容置疑道:“就此降落——”
云舟掠过海面,直奔前方落去。
漫天的星光下,夜色深沉,一座占地百余里的海岛,在透着腥气的寒风中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