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山子大难不死,又被师妹抓在怀中,他毫无抱怨,只有感激:“多谢师妹……”
无咎撇了撇嘴角,不再多说。
三道剑光、四道人影,瞬间冲出山谷,舍弃来路不走,直奔山顶飞去。
而刚刚越过数百丈高的石山,便见十余里外剑光闪烁。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一群山庄的弟子,在追杀一个年老的妇人。
山庄弟子足有七、八人,有方才逃走的鲁朗四人,还有没见过的两位中年男子与一位老者。
老妇人竟是韦春花,并未远逃,而是在山庄前的那片空地上来回盘旋,似乎想要冲向韦家居住的院子,却又屡屡遭到拦截,被迫左冲右突,奈何寡不敌众,早已是白凌乱,情形狼狈,却也凶悍异常,兀自苦苦支撑。
“姑母……”
“春花师姐?而师伯与几位师兄弟呢……”
韦秋兰惊讶失声,韦柏也是错愕难耐。
无咎踏着一道紫色的剑光,凌空悬在山顶之上。
人在高处,四周尽收眼底。而无极山庄多了一层阵法光芒,难辨端倪;几里外的韦家寓所,也就是那个破旧的院子,同样笼罩着阵法啊,只是看守院门的韦合,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先生,能否出手相助……”
韦柏见韦春花遇险,很是心急火燎,却又不敢挺身相助,只得低声恳求。
无咎却是微微皱眉:“如何相助,你让我与地仙二层的高手对阵较量?”
“啊……”
韦柏暗暗吃惊,难以置信道:“那是钟奇子的大弟子,卜元子,难怪他踏空而行,竟是地仙的修为,师伯他……”他愈焦急,忙又劝说:“不求对阵较量,只要协助春花师姐脱困即可,否则卜元子必然不会放过你我……”
无咎不置可否,反问道:“韦春花明明能够逃出无极岛,却为何执意前往韦家的寓所?”
韦春花虽为妇人,却是人仙八九层的高手,即使打不过卜元子,想要逃走应该不难。而她却执意前往那个破旧的院子,不免令人心头起疑。
“我也不知道啊,师伯为人谨慎,但有隐秘之事,仅对春花师姐交代……”
韦柏连连摇头,惊道:“哎呀,师姐危矣……”
只见韦春花刚刚躲过一道偷袭的剑光,尚未缓口气,又一道剑光到了身后。她忙驱动飞剑抵挡,却“砰”的一声法力倒卷。她吃禁不住,从十余丈的半空中坠向地面,“扑通”砸得尘土飞扬,竟翻滚几圈而逆势蹿起,披头撒怒道:“钟奇子老儿卑鄙,他的徒子徒孙更是卑鄙无耻……”
人群中的老者,也就是卜元子,踏空往前,冷冷喝道:“放你逃生,你却滞留不去,反倒辱骂家师,真当我杀不了你……”话音未落,他所驱使的剑光威势大盛。
韦春花苦撑至今,竟是山庄的手下留情?
无咎渐渐看得糊涂,也猜不明白,干脆不再多想,猛然俯冲而下:“三位随我来——”
韦柏顿时精神一振,却又稍稍迟疑。
山庄的高手,七八位呢,此时冲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韦秋兰踏着飞剑,抓着韦山子,也是柔弱无助的样子,央求道:“师叔,我师兄他伤势惨重,经不起颠簸,何妨在此等候……”
韦柏的心头一颤,叱道:“在此只有等死!”
他不敢怠慢,踏剑往下冲去。
跟着那位无先生,或有生路,留在山顶,最终的情形只怕更糟。
“师妹,莫要管我……”
韦山子依然捂着腰腹,满身的血迹,身躯高大的他被韦秋兰伸手揽着,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而韦秋兰看着韦柏远去,暗暗慌乱,急忙随后追赶,随声敷衍:“小妹怎会丢下师兄呢……”
这边刚有动静,那边尚在混战的双方已有所察觉。
却见十余里外的山顶上,相继冲下三道剑光。为的年轻男子,脚踏紫色剑虹,来势如风,气势凛然。不过转瞬之间,已到了数百丈外。
“人仙九层……他隐瞒修为,果然是个坏东西……”
韦春花喘着粗气,愕然回,却戾气不减,大声叱道:“韦柏,带着秋兰给我滚开……”
她面临追杀,疲于应付,如今又来个修为高强的“坏东西”,她心头的焦虑与担忧可想而知。既然自身难保,不如让韦柏带着韦秋兰逃离此地。
韦柏忙道:“师姐,无先生并非坏人,是他救了师弟与秋兰……”
韦春花一怔,神色茫然。
与之瞬间,叫喊声响起——
“大师兄,方才与你禀报,史道子惨死……”
“他还杀了支南子……”
“便是那小子杀我师弟?我正无暇分身,他竟然送上门来……”
卜元子获悉杀害师弟的真凶现身,再也顾不上韦春花,旋即腾空而起,直奔着那道疾驰而来的人影扑去——
“小子,为我师弟偿命——”
“哼,史道子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