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老妇人也是女人,一不留神,成了调戏她的坏东西。
真的不敢啊,一时口误而已。
无咎看着熟悉的小屋,察觉四周陌生的禁制依然存在。他又打出几层禁制,并封住了屋门,这才施施然坐下,然后长长舒了口气。
从阳邑岛返回的时候,便知道不妙,于是在海上抓了几条海鱼,想好了借口,这才光明正大而来。而外出之前,早有防备,否则以韦合的修为,根本踢不破小屋的禁制。果不其然,韦家已抵达无极岛,却无端走失一位弟子,难免要为此大动干戈。
而从众人的对话中,不难知晓,韦家与无极岛仍在相互猜疑之中。或许,这也是自己蒙混过关的一个缘由。
不过,那位韦玄子倒也有趣。
一个敬重天地神明的人,不是大恶之人。
他最后的那句话,别人或许懵懂,自己却听得明白。当初为了略尽本分,曾平整打扫了陵园所在的山谷,竟被韦玄子看到,并由此推测自己对于韦家没有恶意。是否表明,他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而参与两家比试,又是何意?
嗯,明日找到韦合询问一二。
无咎的手里多了两块五色石,吸纳之际,嘴角含笑。
身上的五色石已所剩不多,没想到广山与他的兄弟们竟然带着五色石。如今的五色石,又有了上千之数,只要安心修炼,恢复地仙的修为指日可待。只是眼下与韦家的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且弄清楚前往卢洲的途径,再离去不迟……
……
又一日的清晨。
无咎走出小屋,院落一片寂静。
韦家的众人,都在屋内吐纳调息,没谁早起走动,而只有守门弟子除外。
打开院门,晨风扑面,令人精神一振。
韦合正在门外溜达,转身跳上台阶,并随手丢下一块禁牌,匆匆说道:“师弟,院门由你我轮番看守,你那小屋亦当如此,明早再会……”
他独自看守院门多日,也是辛苦,如今终于有人替换,亟待找个地方歇息片刻。恰好小屋空置,又岂肯错过。而他擦肩而去的瞬间,被无咎拦住去路。
“韦管事,你也该指点一二,否则本人难当重任啊!”
“呵呵,所言极是!”
韦合停下脚步,指点道:“师叔师伯们有交代,严禁弟子擅自外出。而无极山庄隔三差五前来问候,一律不许进门。若有要事,代为转告……”
无咎看着手中的禁牌,问道:“至于两家比试,如何说起?”
“哦,山庄的史道子前辈上门问候不成,便指责我韦家行凶打人,提议两家的弟子比试一场,借切磋道法,消除芥蒂,加深彼此的交情。师祖与诸位前辈商讨过后,答应派出五位筑基弟子参与比试,恭喜师弟,算你一个!”
“韦家倒是有备而来。”
“那是当然,我韦家曾于后山陵园举办比试,正是为了甄选弟子……”
“为何要等两个半月之后?”
“史道子说了,钟奇子前辈出关之时,当盛情款待师祖,弥补之前的慢待之过。同日让两家弟子切磋道法,以表庆贺!”
“嗯,倒是一桩好事,却不知此番过后,韦家前辈能否带着弟子外出历练一二,你譬如天卢海啊、泸州啊……”
“哼,痴人梦想。且不说天卢海难以穿越,卢洲更在百万里之外……”
“无极岛有传送阵,料也无妨……”
“你以为寻常的传送阵,能够抵达卢洲?而威力强大的传送阵,无极岛又岂肯轻易借给外人?师弟,我没工夫陪你说话,除非你有灵石,没有?失陪……”
韦合没有讨到灵石,只当吃亏,不再啰嗦,转身进院关门。
韦管事,精明着呢,没有好处,休想占他便宜。
无咎独自站在门外,将手中的禁牌收起。门楼下铺着青石,倒也干净,挨着右侧,摆着一个蒲团,乃是韦合所留。他挥袖轻拂,盘膝坐在蒲团上,然后倚着门柱,悠悠然远望。
已是七月的中旬,盛夏时分。而地处大海大海中的无极岛并无酷热,反倒是景色怡人。
嗯,终于成了守门弟子,而倘若无事,如此这般也不错,至少有风景相伴,再来上一壶酒,醺醺然不知天涯何年。而风景,终究只是一道风景。最终还是要继续远行,并设法前往卢洲。短时日内不能返回阳邑岛,但愿广山与他的兄弟们耐得住寂寞。不过,两个半月之后,又将有何变数呢……
便于此时,院门“吱呀”打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而边走边窃窃私语——
“昨日被那人扫兴,着实可恨,今日趁早,师兄陪我……”
“嗯,切莫声张,以免师弟们不安分……”
竟是韦山子与韦秋兰,并肩穿过院门,便要就此远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