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公孙离地蹿起十余丈,刚要挥剑劈砍,又猛然张开双臂,狠狠抱住大汉而双双倒地。而对方不甘就范,拼命挣扎。顿时拳来交往,滚作一团。
无咎适时赶到,“砰砰”踢出两脚。大汉的耳门遭到重击,随即失去挣扎。他双脚落地,出声制止:“行啦,莫伤性命!”
公孙骑在大汉的身上,拳头砸得起劲。忽听埋怨,就此作罢,慢慢站了起来,竟瞪着漠然的双睛,冷冷低头俯瞰。其模样好像是不服气,随时都要再打一场的架势。
“咦,欺负我个矮怎地?且罢,算我错了!”
无咎抬头一瞥,急忙示弱。
公孙与他心神相通,也就是说,公孙的举动,均为他念头驱使。失手杀人,纯属意外。若有过错,他同样难逃其咎。
“且将这帮家伙绑了,不然醒来麻烦!”
无咎吩咐一声,转身忙碌起来。
两个大腿中剑的汉子,尚在呻吟,被他一脚一个踢昏过去。而月族汉子随身携带丝网、绳索,就地取材。不消片刻,他与公孙已将九位汉子尽数捆绑。山岗之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大一堆。
“嘿,好汉们也有今日呀!”
无咎环顾四周,长舒了口气。随其抬手一招,鬼偶公孙的身影闪了闪,眨眼消失无踪。他转而远眺,脚步移动。
“哎,道友慢走——”
“无咎老弟,快快施加援手——”
梁丘子与黄元子,犹自坐在原地。
两位地仙高手,飞卢海的岛主,本想着置身事外,看一场没有胜负悬念的热闹。谁料那个年轻人虽然召出公孙相助,而他本人却大显神威。矫健的身姿、惊人的力气,即使比起月族也是不遑多让。尤其那诡异、狠辣、刁钻的招式,远非久居地下的汉子们能够招架。几个喘息的时辰过后,九个大汉不仅全军覆没,还被尽数捆绑,简直难以想象。而亲眼目睹之下,匪夷所思的一切却真实生了。
不过,事已至此,倘若老哥俩留在此处,必死无疑啊。而想要脱身的法子,只有一个。不,唯有指望一人。于是曾经的小儿、小辈,变成了道友、老弟。
无咎循声回头,伸手拍着脑门,踱步走了过来,嘴角含笑:“差点忘了,还有两位前辈呢……”
“你我患难与共,不必见外!”
“小老弟,抛开恩怨不讲,你我投缘已久啊!”
梁丘子与黄元子笑得牵强,趁机祭出飞剑劈砍着身上的绳索。而手脚捆绑,飞剑难以离体,也无从着力,迟迟徒劳无功。尴尬之余,两人目露期待。
无咎走到近前,脸色渐沉:“既有恩怨,当就此了结!”
他右手斜伸,一道紫色剑芒吞吐而出,虽然只有三尺,而凌厉的杀气却令人胆寒。
梁丘子与黄元子暗暗吃惊,忙道——
“道友,这又何必呢……”
“老弟,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一笔勾销……”
“脱困之日,玄明岛、黄元岛随你出入……”
“一笔勾销?”
无咎手持狼剑,来回晃动,反问一句,讥讽道:“本人与两位无冤无仇,反遭阴谋算计,抗争之下,又被追杀。一肚子的苦水,无从伸张。而两位倒是轻松,却不知我是否答应呢?”
剑芒耀眼,杀气逼人。
梁丘子与黄元子的心头一紧,无力辩解道——
“诸事繁杂,难以兼顾,或有纰漏,实非得已……”
“管辖大小海岛,着实不易,假以时日,老弟便能体谅其中的艰辛……”
“既然管辖不易,何不拱手相让呢?我记得两位说过,是吧?”
无咎手中的剑光继续摇晃,好像随时都要劈砍而下。而他的狼剑吓人,他说出的话更是叫人难以面对。之前两位地仙高手盛怒之下曾经声称,只要某人逃出海神岛,便将黄元岛与玄明岛拱手相让,却不想一句气话,成了肆意拿捏的要挟把柄。而此时此刻,奈何!
“这个……”
“老弟想要黄元岛,只管拿去。不过……”
梁丘子脸色苦,不肯松口。
而黄元子则是痛快许多,却话锋一转,无奈道:“不过,各家岛主均由玉神殿录籍造册,只怕……”
“玉神殿?”
无咎的眉梢一挑,咧嘴笑了:“我的并非海岛,或许,仅是一句承诺罢了!”
“我答应你,黄元岛不再与你为敌……”
“道友,能否救回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