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走了捷径,如今又现身说法蛊惑起了别人。若说他是好意,只怕没谁相信。
“我何来宝物?”
无咎很是意外,连连摇头:“我的身上,没有刺着功法,即使有,也不会割下来送人。须知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乃孝之始也!而你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焉知道德伦常!”
阿三是不懂道德伦常,却没了忘了偷奸使坏,虽然已被骂的晕头转向,兀自执着相劝:“无咎兄弟,只要你交出‘结巴’留下的宝物,我便央求阿胜长老赐给你两粒丹药。若非不然……”
原来结巴的那把小刀,便是宝物。而即使讨好阿胜长老,也轮不到你一个阿三啊!
无咎恍然大悟:“若非不然,又将如何?”
“你……你不识好歹!”
阿三只当恩威并重之下,必定有人见机识趣,谁料对方软硬不吃,他顿时语无伦次,猛一挥手:“兄弟们,抢他——”
与之瞬间,乱石堆后突然跳出来几道人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竟有六人。其中有松犬、山狼,有阿易,还有三个年轻的壮汉,皆拎着锄头、铁镐,均气势汹汹并大呼小叫。
“无咎,我忍你已久……”
“为岸熊报仇……”
“为勾威报仇……”
“杀了他……”
“我……我说抢他,不……不得闹出人命!”
“大哥话,且将他打个半死……”
人影跳动,锄头与铁镐挥舞。转眼的工夫,七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已摆出了围困的阵势,更加的有恃无恐,争相往前扑去。
无咎站在原地,微微错愕,却没有躲闪,随即已是嘴角含笑而剑眉斜挑。
莫名其妙地当了几日的大哥,竟然落下如此的怨恨?看来当大哥也有学问,不然随时都将倒霉。而这帮家伙,成了修士也好,前倨后恭也罢,本来不屑予以计较,如今却是得寸进尺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松犬与山狼最为凶狠,双双举着锄头而一马当先。
余下的三个壮汉不甘示弱,手中的铁镐闪着寒光。
阿易挥舞着扁担,同样的气势汹汹,却落后几步,喊杀喊打叫得最响。而阿三则是小心许多,只管一手捡起一块石头在左右蹦跳。
转念之间,锄头、铁镐带着风声“呼呼”而至。
无咎依然伫立不动,而便在几个家伙冲到了面前,他猛地一脚踢出,松犬惨叫着倒飞出去。他趁势窜出重围,旋即返身挥拳猛砸。“喀嚓、喀嚓”,接着“扑通、扑通”,继而“爹呀、娘呀”,随之又是“喀嚓、喀嚓”。山狼与三个壮汉尽数被砸断了双臂,又被一一踩断双腿,凄惨的嚎叫撕心裂肺,随即又湮没在涛涛的飞瀑声中。
阿易应该早有提防,吓得转身便跑。谁料一脚突如其来,“砰”的踢中了他的后心。他惨哼一声,“扑通”昏死在地。
无咎顺势落下身形,依然冲着昏死不醒的阿易狠狠踩上两脚。“喀嚓、喀嚓”,断骨的碎裂声令人胆战心寒。而他犹不作罢,走向尚在挣扎的松犬,不待喊叫求饶,再次抬脚踢去,地上顿时又多了一个昏死的人影。
六个持械围攻之人,眨眼趴下三对,皆是四肢断折,成为了一个个死人的模样。
而那断骨的响声,犹在耳畔;骤起骤落的人影,轻如飞燕,形同鬼魅,且又狠辣无情……
阿三兀自愣在原地,两眼圆睁,整个人抖如筛糠,俨如失魂落魄般的惊慌恐惧。
锄头、铁镐,再加上六个精壮的汉子,竟然一败涂地?如此倒也罢了,均被打断四肢而惨不忍睹。只知道那人残暴,没想到如此的残暴。简直就是煞神……
飞瀑的涛声如旧,一道人影缓缓走来。
阿三猛然打个激灵,踉踉跄跄转身便走,忽而察觉手中还攥着石头,便如火烫般急忙扔了。
一阵寒风卷过,有人挡住了去路。
阿三只觉得下身一热,污浊的水迹顺着裤腿淋漓而下。他两眼愣怔,恍惚道:“大……大哥,饶命啊……”
无咎收拾了松犬六人之后,忘不了还有一个罪魁祸。而他刚刚拦住阿三,又不禁抬手捂着鼻子:“你……”
尿骚*味随风而起,很是难闻。
阿三老老实实道:“我……我吓尿了……”
无咎皱眉:“你好歹也是修士啊……”
阿三似乎有了底气,缓缓挺起胸脯:“我……我乃仙门弟子,你不敢杀我,呵呵……”而他笑声未落,一双大手猛地来,随即“喀嚓、喀嚓”,已是双臂尽折。他“哎呀”惨呼,跳起哭喊:“吼吼,饶命啊,呜呜,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