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匈奴千夫长顿时无比凄厉地惨叫起来。
周冠夫再右臂轻轻一力,便将匈奴千夫长三百来斤重的身躯狠狠地掼到了空中,铁戟的横刃更是顺势将匈奴千夫长的腹部给剌了开来,血赤糊啦大肠以及内脏便从绽开的腹腔里喷涌而下,匈奴千夫长却犹未气绝,仍在哀哀惨叫。
“唆!”几不可闻的破空声骤然从脑后传来,周冠夫本能地一侧身,一枝狼牙箭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门掠过,锋利的青铜箭簇霎时在他的面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周冠夫猛回头,只见二十步外,一个健硕的匈奴人已经再次挽开了硬弓。
“去死!”周冠夫想也不想,就将右手铁戟恶狠狠地掷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二十步外的匈奴射手也松开了弓弦,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匈奴射手射出的狼牙箭已经与周冠夫掷出的铁戟当空相撞,匈奴射手的狼牙箭顿时被弹飞,周冠夫掷出的铁戟却反而骤然加速,疾如闪电般射向了匈奴射手。
“不好!”匈奴射手大吃一惊,急欲闪避时已经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周冠夫掷出的铁戟便已经射穿了匈奴射手的胸口,大铁戟余势未竭,竟然挟带着匈奴射手的尸身又往前飞出了几十步远,才终于势竭坠地,至于挂在大铁戟上的那个匈奴射手,人在空中时就早已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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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后阵,吕台正在数百亲骑兵的簇拥下观战。
吕台所在之处是一处小土坡,站在小土坡上居高临下望去,无论是前方数里外月氏人跟匈奴人厮杀的战场,还是近处汉军骑兵跟匈奴人厮杀的战场,都尽收眼底,倏忽之间,吕台嘴角已经绽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前方月氏人的局面的确不容乐观,不过再坚持半个时辰却绝对不成问题。
反观汉军骑兵跟匈奴骑兵的对决,却是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过半个时辰,眼前这支匈奴骑兵就该溃败了。
说到底,匈奴骑兵还是不善于正面决战啊。
这一点,上次在白于山口伏击匈奴人时,吕台就已经现了,匈奴人的优势就在于他们都是来去如风的骑兵,令汉军步兵无法追上,可一旦双方卷裹在一起形成混战之局,匈奴人却根本不是汉军对手,汉军的兵器和铠甲可不是摆设!
事实上,如果是正面对决,一千汉军就足以挡住一万匈奴!
如果有五千汉军,纵然面对十万匈奴也可岿然不动,这绝不是天方夜谭,历史上的白登之围,冒顿空有四万骑兵,却愣是攻不下一座只有区区数百汉军驻守的土山,还有汉将李陵的五千步卒,面对十万匈奴骑兵的合围,尚能且战且走。
历史上的匈奴骑兵之所以能够威凛大汉帝国近百年,除了冒顿单于的威慑战略,主要的原因就是大汉帝国没有骑兵,所以对匈奴只能处于被动防御的不利境地,结果就是,处处被动、处处挨打,挨打得多了,大汉帝国在心理上就陷入恐惧了。
到了武帝时,大汉帝国一经组建起骑兵,匈奴人立刻便不足为虑了。
匈奴骑兵厉害就厉害在来去如风的机动能力,让中原人防不胜防,可真要打硬仗,匈奴人却根本不是中原人的对手,这次姑藏原的大战,冒顿为了征服月氏部落,不惜让匈奴骑兵跟汉军骑兵正面决战,却是犯下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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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中,冒顿正在数百勇士的簇拥下纵横驰骋。
月氏人败势已成,可急切之间匈奴人却也无法把他们彻底打垮,冒顿不禁有些着急,尤其是休屠人跟浑邪人,打着打着就打到外围去了,现在基本上就是匈奴人跟月氏人在打,这两个部落却躲在旁边围观了。
冒顿不禁有些心头火起,扭头喝道:“来人,告诉休屠王、浑邪王,他们如果能够协助大匈奴击败月氏人,本单于还能够补偿他们的损失,可他们如果躲在旁边不肯出力,到时候可别怪本单于翻脸不认人,哼!”
身后十数骑匈奴骑兵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冒顿喘了口气,再把目光投向远处战场时,却不禁心头一凛!
身处乱军之中,冒顿虽然看不太真切,但大致的情形却还是看得出来的,左右贤王的两个万骑队,竟然隐隐有了不支之象?这可大事不妙,一旦汉人骑兵先击溃了左右贤王的两个万骑队,那这一仗也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