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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半个时辰后,梁军大营。
褚淳大步进帐,冲刘寇作揖禀报道:“上将军,靳歙、李左车这两个蠢货回来了,现在就在辕门外呢,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刘寇冷森森地道:“去,带他们进来。”
褚淳当即领命而去,赵炎有些担心地道:“上将军,靳歙、李左车应是诈降无疑,其用心也极为歹毒,不过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事可怪不到他们头上,所以,还是不要当面戳穿为好,免得他们恼羞成怒,引哗变。”
“哗变?他们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刘寇冷笑道,“除了靳歙、李左车带在身边的几千残兵,剩余部曲所有司马以上将领已经全部被我撤换了,驻守曲阳、东城的两万多部曲,现在已经被本将军牢牢地掌控住了,他们拿什么哗变?”
赵炎不禁侧目以视,心忖刘寇之所以能当上梁国上将军,并非幸致,单是这份狠辣果决就非常人所能及,换成别人,未必就敢做这么大的动作,而且也不可能做得成,也只有刘寇这样凶名在外的名将,才能弹压住靳歙、李左车的部曲。
不稍时,褚淳就领着靳歙、李左车进了中军大帐,靳、李两人身后还跟着四名按剑而立的梁军悍卒,看到这阵仗,靳歙眼皮直跳,李左车却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知道汉王的意图已然是落空了,李左车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么多兵书可真是白读了。
刘寇冷冷地扫了靳歙、李左车一眼,陡然喝道:“来人,给本将军绑了!”
按剑而立的四名梁军悍卒顿时一涌而上,将靳歙、李左车摁倒在地绑了起来。
“上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靳歙环顾左右伺立的梁军悍卒,色厉内茬地道。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刘寇冷冷一哂,喝道,“别以为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是傻瓜,哼,想拿咱们大王当猴耍,你们还嫩了!”
“啊?”靳歙闻言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下来。
李左车却是神情自若,淡然说道:“既然上将军已经知道事情原委,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只希望上将军能够放过军中将校,他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其实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原委。”
“这个你尽可以放心,本将军已派人礼送他们回关中了。”刘寇说此一顿,又道,“不过你们两个,却得跟本将军回定陶,等候大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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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南阳郡的八百里加急就送到了陇西大营。
看完南阳郡守送来的急报,刘邦不禁长叹一声,喟然说道:“子房,你设下的三虎竞食之计还是没能奏效,彭越、英布跟项庄还是没能打起来呀,可惜!而且,英布还跟项庄缔结了同盟,这可真是始料未及呀。”
张良看完急报,也叹息道:“大王,关中离九江太远了。”
陈平点了点头,也道:“是呀,距离一远,消息传递就极其耗费时日,当我们得到消息时,那边的情势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就说周殷,若是我们早知道他已暗中降楚,大王又何必再给他一封密诏,没的白白泄露了我们的意图,唉。”
刘邦道:“可是这样一来,楚国的周边局势就大大缓和了。”
衡山国、东瓯国先后灭亡,闽越国根本不足以威胁江东,唯一能够对楚国构成威胁的淮南王英布,现在也主动跟项庄结盟了,再加上项庄、英布与彭越达成了妥协,九江的乱局也被解开了,这下,楚国就能养精蓄锐、励精图治了。
张良道:“大王,时势如此,非人力可逆,既然无法阻挡楚国的展,那就不妨顺其自然吧,不管怎么说,关中、巴蜀的人口和富庶都不是江东能比的,所以,既便双方同时埋头展,楚汉之间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而不会缩小。”
“也罢。”刘邦点了点头,又问陈平道,“陈平,那两个韩国马贩找着了吗?”
对于楚军所拥有的那支连人带马都包裹在铁甲里的骑兵,刘邦可谓格外上心,这也很正常,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多则五年少则三载,汉军还会出兵关东,楚汉两军肯定还会在战场上相遇,刘邦又岂能不弄清楚这支骑兵的底细?
陈平忙道:“回禀大王,那两个韩国马贩臣已然找着了,不过据他们说,他们也并未亲眼目睹楚军的重甲铁骑,他们其实也只是道听途说。”
“什么?”刘邦闻言霎时蹙紧了眉头,道,“他们也是道听途说?”
张良忽然说道:“大王,彭越虽然羁压了靳歙跟李左车,也收编了两人的部曲,不过数百名忠于大王的将校却都被谴送回了关中,这些将校参加过历阳之战,肯定也见过楚军的重甲铁骑,大王不妨召来几人询问一二?”
“对对对。”刘邦连连点头道,“寡人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罢,刘邦又回头吩咐夏侯婴道:“夏侯婴,马上给咸阳一道诏令,让九江回来的那几百名将校即刻前来陇西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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