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咱们赶紧回吧。”妩媚小娘说罢,即勒马转身扬长而去。
白衣秀士跟猎装汉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勒转马头,顺着山路冲向了另一侧的山岙,不到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莽莽夜空下。
………………
郑县,县邑。
昔日还算繁华的县邑如伞俨然已经成了地狱!
下午时分,一队队的汉军败兵就涌进了县城,他们倒是不杀人,只到处抢吃的,可到了傍晚时分,数以万计的汉军败兵就顺着驰道冲进了县城,这些汉军败兵可凶狠多了,他们不仅追杀先前进城的汉军败兵,一言不合也杀城中的百姓!
除了杀人,后来进城的汉兵还到处烧房子,到处抢东西。
相比杀人放火,数以千计的小娘被人jānyn,倒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了,毕竟在那个遥远的古代,关中的风俗还是颇为开放的,许多地方甚至还保留着妻客的习俗,而且,既便是儒家学说,也没有提倡女人守节的说法。
此时此刻,整个县邑已经完全成了地狱!
“天杀的,你们这些天杀的!”一个老fu人坐在自家院子里哭天抢地“你们抢走了家里仅有的半袋粟,可让我们怎么活呀?刘邦,你个杀千刀的,三年免赋期限刚到,不想你就派兵强抢粮赋来了,你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不远处,一个身材墩实的小伙正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
在小伙跟前不远处,躺着个胡子huā白的老翁,老翁已经气得只剩半口气了。
“大哥,二哥,你们看见了吗?刘邦老儿的乱兵把咱家都给烧了,阿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呀,嗷嗷嗷,哥啊别再给刘邦老儿卖命了,反正也挣不来什么禄米爵位,家里人还得受他欺辱,嗬嗬
……”
再远处,一伙乱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一间民居。
遂即院子里便响起了鸡飞狗跳声,一个乱兵为了追逐一只母鸡,甚至连着跳过了三道院墙,又从那壮小伙旁边的院子里走出,临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壮小伙一眼,1小伙看到那乱兵腰间悬着的长剑,顿时吓得噤了声。
………………
县邑外,田横望着城内的冲天大火,幽幽地叹了口气。
田横曾是卒国之王,也自认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可直到今天他才现,自己相比项庄跟尉缭两人,还是差远了,项庄和尉缭可真是狠毒哪!
不过,田横也承认,这一手相当厉害,简直可以说是绝户计!
一来,通过沿途的烧杀掳掠以及兽xng泄,从函谷关大战中幸存下来的一万五千多新兵就会完全蜕变成一群嗜血的虎狼之兵,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也将生脱胎换骨的提升,对于山穷水尽的楚国来说,这可是莫大的助力!
二来,由于乱兵皆穿汉军甲衣,关中百姓只会把这些血债记在刘邦头上。
如此一来,刘邦在关中的根基就会遭受双重摧残,其一,乱军过后,关中百姓将流失离所,从此汉军将丧失关中这个大粮仓,其二,刘邦的名声也将遭受重创,黎民百姓可不会相信官府的解释,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既能练兵,又能摧毁刘邦的关中根基,这可是一箭双雕啊!
倏忽之间,身后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田横急回头看时,只见项庄亲军先登营的新任右司马晋襄,已经在十余骑的簇拥下疾驰而来。
“田横将军。”晋襄在马背上冲田横拱手作揖,又道:“上将军有令,左军稍做休整,即刻兵咸阳,不得有误!”
“诺!”田横遥向东边揖了一揖,遂即勒马扬长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县邑中便响起了集结的号角,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已经逞够凶威、泄够了兽yu的新兵们便纷纷涌到了大街上,然后在老兵小校的喝斥下开始整队,准备再次开拔,这一站是郑县,下一站…则是咸阳!!。